这时,轻风骤然变急,猛烈地吹刮着他们。
姜露披散的头发凌乱不堪,身体的温度快速下降,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冰凉。
“阿嚏!”姜露冷得打了个喷嚏。
“嘭!”宋锦砚往后倒去。
姜露一惊,蹲下身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
发现宋锦砚的身体发烫得厉害,这才想起他的烧刚退没多久,自己却和他在天台聊天,倍感懊恼。
慌乱之间,她把他放好,连忙起身去找医生。
医生们把宋锦砚抬回病房,重新输上液后,批评着姜露,大晚上的竟和刚退烧的病患去天台吹风。
姜露被批得羞红了脸,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
“对不起。”宋槿柠和顾煦寒站在别墅里,望着对面一脸严肃的姥姥道歉。
姥姥绷着脸问,“你们哪错了?”
宋槿柠小声道:“不应该大晚上的去瞎逛,不应该这么晚回来。”
姥姥,“还有呢?”
宋槿柠眨了眨眼,“没有了。”
沉默了片刻。
姥姥看向顾煦寒,“你说。”
顾煦寒一脸镇静地说:“不应该在小镇乱跑,吓到小孩儿。”
姥姥从身后拿出一根长长的竹条,“伸手。”
宋槿柠微撅起嘴,扯了扯姥姥的衣袖,“姥姥,我都成年了,您还这么打我不合适。”
姥姥拿开她的手。
宋槿柠试图唤醒亲情,“姥姥,您今天下午还说想我,怎么现在就舍得打我了。”
“想你和打你不冲突。”姥姥摇了摇竹条,“无规矩不成方圆。”
宋槿柠委屈巴巴地看向顾煦寒。
顾煦寒眼含宠溺,把她拉到身后,伸出自己的手,语气平静道:“您要打就打我吧。”
宋槿柠仰头看着他,脑海中的一幕与之相融。
小时候,她带王小胖和哑巴哥哥去河边玩,结果王小胖闹着要撵走哑巴哥哥。
她不同意,僵持之下,王小胖脚一滑,掉了下去,他们俩找到长木棍救他,但他太胖了,他俩力气不够,拖不上来。
还好最后有个过路的阿叔看到,把王小胖救了上来。
那时爸爸妈妈不在家,姥姥也是拿着一根长竹条要打她。
她觉得自己没错,死活不承认,当时的哑巴哥哥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
虽然哑巴哥哥不会说话,但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和现在顾煦寒所说的话极像。
姥姥怪异地瞧了一下他,又低头看着他的手掌,拿起竹条,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掌心。
在姥姥抬起要打第二下时,宋槿柠把顾煦寒的手移开,站在他面前,“姥姥,我敢做敢当,不用他帮我扛。”
姥姥脸色和缓,慈善地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好乖乖。”
顾煦寒低头看着宋槿柠,脑海中浮现出类似的一幕。
小槿柠推开他,气呼呼地站在姥姥面前,不卑不亢地把小手伸过去,“我敢做敢当,不用哑巴哥哥帮我扛。”
“哎呦!”软糯的声音与清脆的嗓音相融,齐齐道出,“姥姥你为什么打我这么重,打他这么轻。”
顾煦寒轻笑出声。
宋槿柠回头瞪了他一眼。
姥姥目光在他们两人流转,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她把竹条重新背在身后,面容变得和蔼,“好了,罚也罚了,现在很晚了,快去睡觉吧。”
宋槿柠郁闷地点点头。
刚想要拉顾煦寒回自己房间,便听见姥姥跟顾煦寒道:“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就在二楼的最右边。”
宋槿柠,“姥姥,我们已经领证了。”
姥姥的两只眼睛挤成细缝,看起来不太高兴,“我知道。”
宋槿柠嘴唇翕动,最后妥协,“那好吧。”
宋槿柠拉起顾煦寒的衣袖,“姥姥,我带他去房间。”
姥姥把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房间后,宋槿柠倒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喃喃,“真没想到,我二十多岁了,还能被姥姥打手掌心。”
说着,她倏地笑了起来,“怎么感觉还有点幸福。”
正在挂衣服的顾煦寒,“是挺幸福的。”
宋槿柠听到,坐起身看他,眼神凶巴巴的,“你刚刚为什么笑我。”
顾煦寒加大嘴角弧度,不承认,“我有吗?”
宋槿柠哼了一声,起身往门口走,“你的密码箱在一楼客厅,自己去拿。”
顾煦寒把她拉回怀里,低沉的嗓音缓缓道:“你就这么走了,嗯?”
宋槿柠微眯起桃花眼,皮笑肉不笑道:“嗯你个大头鬼!”
说完就拍开他的手,嫌弃道:“睡又不给睡,留下来盖着被子纯聊天吗?”
顾煦寒被推开的手一僵,神色复杂,“给睡你就留下?”
宋槿柠柳眉一挑,“你给?”
顾煦寒微勾起嘴角,弯腰凑到她耳边,“你不怕姥姥听到吗?”
宋槿柠耳尖一红,清了清嗓子,“给睡我也不睡,说得我很饥渴似的。”
“没有吗?”
话一落,宋槿柠给顾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