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
慕青瓷总算是醒了过来。
护士按照惯例走进病房准备打扫卫生,在看见慕青瓷从病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微微震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汇报给了封霁。
“封医生,慕小姐醒过来了。”
封霁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匆匆赶到了病房,慕青瓷坐在病床上,靠着枕头当垫背,看着窗外,似乎正在出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慕大小姐,你可总算是醒了,你要再不醒,我这个医院都快要被那三个人给拆了。”
听见封霁的声音,慕青瓷将视线移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昏迷时间太久的缘故,以至于声音都有点沙哑,“我昏迷了多久?”
封霁估算了一下,“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她喃喃着,原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那双带血的双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还有那一场的大火,包括她的爷爷不顾一切将她救出来的背景。
她闭了闭眼睛,那些过往的一幕幕她还真是想忘记都忘不掉,呼吸都不由紊乱了几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等平静下来之后,她才睁开眼睛,看着封霁,淡淡问道,“我能出院吗?”
封霁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我不愿意,你也会自己出院吧?”
慕青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是封霁却轻易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一般来说,慕青瓷醒了过来,他肯定是需要告知一下裴西洲的,但是这一次,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总之就是没有提前告诉裴西洲。
甚至在监控里面看见慕青瓷离开病房的时候,也基本上算是默认了。
当裴西洲来到慕青瓷的病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直接杀到封霁的办公室,差点就和封霁闹了起来——在裴西洲的眼中,人在医院里面消失,封霁作为医院的院长,而且还是慕青瓷的主治医生,需要负很大的责任。
最终还是封霁给裴西洲看了监控录像,在看见慕青瓷是自己走出病房的时候,这件事情才彻底结束。
这会儿已经是深秋了,不至于像深冬那么寒冷彻骨,但她穿得过于单薄了,看着就非常的寒冷,尤其是在墓地这种地方,被风这么一吹,衣袖猎猎飞舞,更是增添了孤独凄冷的味道。
裴西洲派人调查了慕青瓷,很快查到这会儿她在城北的一个墓地里面。
那个墓地里面埋葬着她最重要的两个人。
宋修言还有她的爷爷。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慕青瓷没有回头,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快了不少。”
裴西洲走上前,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顺手将她那一头及腰的长发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语气里面并不怎么见责怪的意思,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宠溺,“天气已经转冷了,想要出门,怎么也不多穿一件衣服?”
裴西洲的视线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将她脸上出现的所有的波动和涟漪全都尽收眼底,甚至都没有错过她眼睫毛颤抖的频率。
她拨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淡淡开口,“我不冷,还有,你不应该来。”
她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平静了一点,甚至可以说就是看陌生人一般的情绪令他不由开始恐慌起来,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略显僵硬的嗓音,
“我怎么就不该来?”
她看看他一头碍眼的银发,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你是靳夜寒,不是裴西洲,更何况就算你是裴西洲,我们也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就差一张离婚证而已。”
说到这里,对着他扯了一抹艰难的笑,“你说,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她果然看见了男人骤然僵硬的轮廓,还有那五官更是僵硬到极致,就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她依旧静静地看着他,“或许你曾经说得对,如果没有我对你的纠缠,或许你的人生会很不一样,现在你已经是靳夜寒了不是裴西洲,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应该去过新的人生,而不是继续和我纠缠在一起。”
裴西洲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慕青瓷。”
接着她又继续说到,“你走吧,以后也别再来见我了。”
他望着她,用哑得不能再哑的声音开口,“我是你想不见就能不见的人吗?”
她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我大概终于知道从前你看我的感受了。”
裴西洲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跳动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她的语调平静地接近木然,“死缠烂打的很讨厌,我现在压根就不想见到你,可是你非要不择手段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喜欢的时候就要不择手段在他眼前晃悠,现在她不想要他了,他也必须要彻底消失她眼前?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