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碣身后的女人慕青瓷也认识,是她的高中同学姜丽,好像是和石碣是什么青梅竹马,有一段时间特别看她不顺眼,处处找她的麻烦。
当年看她不顺眼,如今看她依旧不顺眼。
弯起红唇,慵懒一笑:“他可以选择给我道歉,同样的,我也可以选择不原谅他。”
姜丽明显是被慕青瓷的态度气到了,“慕青瓷你……”
这个时候另外一位女主从不远处走过来,冷着调子,“好了,丽丽,慕大小姐不是一向都是这种冷傲的生人勿进的态度?反正我们就是道个歉而已,至于她接不接受和我们无关。”
说话的女生叫蓝桥,慕青瓷在看见她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
蓝桥和宋修言是一届,宋修言是班长,蓝桥是学委,两个标准的学霸。
标准到什么地步呢,但凡考试必霸占成绩榜前两位,他们这个年级的第一第二名的位置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的名字。
他们是公认的天作之合,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人会在一起,怎么都没有想到宋修言会选择她。
更甚至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在后来这两个人都被常春藤的高校所录取,但宋修言为了照顾她,选择留在了京城,读了京大。
最终蓝桥一个人出了国。
故地重游,慕青瓷脸上的神情没多大的变化,甚是也没看出来她有多大的悲伤,蓝桥垂在两侧的手,松开又握紧,来来回回数次,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她怒吼了出来:
“慕青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修言要为了你而死?在那场车祸之中,死掉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蓝桥在指责她。
这么多年了,她把自己画地为牢,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脱困,只能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内心的煎熬。
在更多的时候,她是宁愿当时死掉的人是她。
在这个荒芜的世界里面,她压根就不知道她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在那日,宋修言对她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说希望慕青瓷三个字永远代表着光芒万丈,或许她根本就撑不到今天。
可是那又如何?
她和宋修言之间的事情,也不是随便一个外人就可以置喙的。
慕青瓷看着蓝桥,冷笑了一声:“这是我和宋修言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责,你没有立场,也没有这个资格。”
说完后,转身就走。
石碣见状,想要拉住慕青瓷,结果直接就被姜丽狠狠地掐了一把胳膊,“你想把她叫回来做什么?还想和她互相诉衷肠吗?”
石碣连忙否认道:“没有。”
“没有?你别以为我不清楚,当年你给慕青瓷送过情书,你喜欢她,但是她从未给过你回应,你对她恼羞成怒,所以你才撒布谣言的不是吗?”
他承认当年是因为不甘心,才脑子一时不清楚闹出这个谣言,他到后面更是没有想到,慕青瓷的的书包都是宋修言整理的,他的情书压根就没到人家手中。
石碣反驳道:“那都是高中的时候了,谁还没个青春期的萌动对象。”
姜丽:“那不是你青春期的萌动对象,你是现在对她还在念念不忘。”
石碣:“我没有,你简直不可理喻。”
……
蓝桥没有理会石碣和姜丽的吵架,她满脑子在意的都是慕青瓷那句话。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这个资格。
爱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一件事情,剥夺了一切她想要靠近他的可能。
慕青瓷心不在焉地在校园里随处游荡,在不知不觉之间,她走到了一间画室的面前。
画室里坐着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楚人影,光看背面,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宋修言。
她轻喃着这个名字,坐在位置上的人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转过了身。
对方不是什么宋修言,但也是她认识的人。
是宋修言的好友靳承言。
宋修言是天山之雪阳光而又明媚,靳承言是深海之水,孤僻而又冷傲,有一段时间这两个人走得特别近,大部分人都挺好奇的,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够成为朋友。
大概只有她清楚,这两个人是属于惺惺相惜的类型。
同样的天才,同样的遗世独立。
靳承言望着窗外的慕青瓷,和初见之时一样,美丽冷傲的好像不敢让人染指,他朝着她走过去。
他怨她吗?
他想是怨的,但同样也明白,对宋修言来说,她究竟有多重要。
哑着嗓子开口:“我是来完成他的遗愿的。”
说完后,递上这个用白布所包裹着的画框。
慕青瓷皱眉:“这是什么?”
靳承言淡淡开口:“原本他说这是给你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只可惜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如今我来替他完成。虽然你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她低垂着眉眼,伸手,扯掉了那块白布。
色彩鲜妍,明艳的画作跃然在她的眸底。
玫瑰上的少女。
鲜花跟少女,本该很俗,却彻底的脱了俗。
一瞬间她忽然想起在某一天,她趴在他的画具上睡着了,大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