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却没想太多。
她很喜欢吃肉,不管是兔肉还是猪肉,她都馋得紧,眼下听太子哥哥说今天是除夕,自己可以放开了吃,小家伙别提多开心了,迈着个短腿儿来回跑!
一看就知道她激动到不行!
“肉肉!肉肉!”
山洞里回荡着饱饱奶声奶气的小声音:“饱饱要吃肉肉喽!”
萧允懿怔了一下。
紧接着,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是啊,你不但可以吃肉,还长大了一岁呢。”
她是个四岁半的大孩子了!
饱饱开心得不行,一边跑,一边说:“我长大喽——”
兄妹俩这边正其乐融融。
其他人却愁得不能自已!
大宣国、延禧宫。
惠妃半倚在美人榻上,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撸着怀里的小狸奴,嘴上却喃喃道:“今儿是除夕?这宫里头怎么一点儿年气儿都没有。”
大宫女红翘也纳闷得紧,一边添着银丝碳,一边皱着眉说:“这年宴没影了、宫宴也没准备,真是怪了事儿了。”
大过年的,不开宴也就算了,怎么连一道有肉腥儿的菜都没有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宫里办丧事了!
红翘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万不敢多说,只低声道:“娘娘,奴婢听人说贵妃娘娘身体不舒服,已经两天没用膳了,像是……要不好了!”
惠妃心下一骇!
“胡说!”
她斥道:“贵妃吉人天相,休要胡言!”
可不!
老傅家的人就这一点好,甭管是男的女的,凡是身上流了傅家的血脉,全都壮得像牛犊子一样,贵妃也不例外,她要是身体不好,这天底下就没有强壮的人了!
不过也确实古怪。
按理说,贵妃病了,这国宴、宫宴都可以交给自己或是淑妃一手操办啊。
怎么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娘娘。”
宫门外传来小宫女的通报声:“白溪求见。”
惠妃拧眉:“让她进来。”
“喏。”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便小碎步地行上了前,恭敬地奉上信纸,却紧闭唇瓣,不发一言,眉眼间,还带了一丝惶恐不安。
惠妃心跳微乱。
这白溪是她娘家的人,若是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她万万不会求见自己。
难道……娘的身体不好了?
她心紧得厉害,二话不说,便接过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一目十行地将信纸看了一遍,惊惧让她近乎失声!
红翘暗道不妙,连忙上前。
只看一眼,她的呼吸都窒了一下!
“白溪,你带着人先出去!”
红翘强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吩咐道:“千万要守住房门,任何人靠近都要通报!”
“是!”
宫女们连忙应声。
很快,宫里便只剩下了主仆二人。
惠妃自认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此时也都有些撑不住了,脸色微微发白、唇瓣也颤抖个不停,就连怀里的小雪球儿跑开了,她都不知道。
“娘娘……”
红翘也慌得厉害,颤声道:“看来太子失踪的事,贵妃娘娘他们早就知道了!”
难怪今年的除夕不像除夕,反倒像是历劫!
这、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
惠妃没说话,只白着一张脸,将信纸递给了红翘,自己则捂着心口,艰难地喘息。
红翘连忙接过,仔细地看了一眼,心下更惊,慌道:“老爷的意思是——”
惠妃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地说:“红翘,现在太子失踪,大皇子镇守边关,正是……我们的机会。”
“娘娘!”
红翘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娘娘,您要是下定了决心,奴婢一定誓死追随,可、可太子他只是失踪啊!”
他没有死!
万一他重回京城,十有八九会血洗娘娘的势力啊!
更何况太子年纪虽小,但他的狠辣手段早已深入人心,别说她了,就连娘娘的母族都不敢轻易站队六皇子啊!
“不能等了。”
惠妃闭上了眼睛,涩声道:“再等下去,一切都来不及了。”
大皇子不是太子,他容不下泽儿。
要知道当今圣上可是个削藩狂魔,大宣宗氏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已经是举步维艰了,而大皇子更是深得宣庆帝真传,准确地说,他比宣庆帝还要狠!
宣庆帝削的是藩王,而大皇子连普通宗室都想削上一削!
他要是上位,十有八九是先拿自己的亲兄弟开刀,惠妃再佛系,也绝对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皇子对她的泽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