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
萧窕儿的声音鬼魅一般响了起来:“你可想好应该如何为本公主分忧了吗?”
桃红身子一抖,双手扶地,狠狠地磕了几个头,没两下就将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她带着哭腔祈求:“殿下,十七公主今非昔比,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能随意拿捏的冷宫弃儿了!”
“住口!”
萧窕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直将桃红的俏脸打歪,她恨声道:“贱奴!本公主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提醒!”
各个儿都说十七得圣宠,自己无法与之比较,可凭什么!
明明她也是父皇的女儿!
凭什么父皇对她这般狠心,说禁足就禁足!
明明母妃就是因为禁足,才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如今父皇又将我禁足,是否有让本公主步母妃后尘的心思?!
不公!何其不公!
“饶命!殿下饶命啊!”桃红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声音凄厉又痛苦:“求殿下开恩,放奴婢一条生路!”
“放了你?”萧窕儿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地说:“放了你可以,别忘了,你父母的身家性命可都系在你身上呢!”
桃红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
“还好母妃聪明,将你们这些贱奴的姓名籍贯家中人口都一一记录了起来!”萧窕儿冷哼一声:“不然你们这些贱奴岂会愿意听本公主的话!”
桃红身上的力气像被人抽光了一般,跌坐到了地上,她黑亮的眸子黯然下来,看着越发空洞。
萧窕儿的眼底几不可查地闪过一抹得意。
良久,桃红才堪堪得令。
另一边,饱饱在铁笼子里待了好久,直到大白虎和小白虎都睡个香熟,小家伙才被拾柒抱回了万圣宫。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太阳都晒到了屁股了,饱饱才迷迷糊糊地从床榻上爬下来,简单地洗漱之后,吃了两大碗饭,便颠颠地去寻娘亲。
小家伙很聪明,知道自己有事求人,小声音格外得软,见了娘亲,她就贴了上去,用小脸颊蹭着林烟,奶乎乎地叫着人:“娘亲……”
林烟无奈:“你啊,这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不歪不歪!”
饱饱连忙摆摆小手,为自己辩解,然后仰起小脸蛋儿,送给林烟一个‘爱的亲亲’,才说:“娘亲,饱饱想学武功啦!”
林烟手一抖,险些将怀里的肉团团丢出去!
好在她人柔弱、力气也小,即使想丢,也有心无力。
“饱饱,你怎么想到学武了?”
饱饱皱起小眉头,表情十分严肃,她说:“饱饱想保护娘亲!也想保护自己!如果没有武功,饱饱谁也保护不了!”
林烟张了张嘴,有些犹豫。
她性子虽柔,却不是老古板,冷宫生活的那几年,也让她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当下听说饱饱想要学武,她倒不会像其他母亲那样冷言拒绝,而是思考起了学武的可行性。
“你这么小,当真能学武吗?”林烟迟疑道:“不会练伤了身子吧?”
“不会。”
拾柒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
见林烟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拾柒忍不住直起了身,有些僵硬地回道:“回贵人的话,奴婢学习的轻功并不伤身。”
林烟将拾柒仔细地打量一番,见她虽是女子,却生得高大壮实,心里很是满意,忍不住点头:“如此甚好!”
拾柒顿了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过,小殿下未必会是学武的料子。”
她小时候瘦高纤细、骨节分明,大师傅骨都没摸,就料定自己定能习得无上功法。
反观小殿下,生得未免太圆润了一些。
更何况拾柒昨天还牵过饱饱小手,依稀记得她的手细腻软绵,根本摸不到骨头。
“这……”
林烟听出了拾柒的言下之意,不由得一愣,紧接着,她又生怕饱饱难过,连忙摸摸饱饱的小脑袋,说:“没关系,饱饱,你不学武,也能保护娘亲!谁让饱饱这么聪明呢?”
“不会呀。”
饱饱却很自信,奶声奶气地说:“饱饱可强壮,是习武的料子哦!”
拾柒:“……”
我信你个大头鬼!小奶娃娃坏得很!
“贵人……”
她犹豫地看了林烟一眼。
虽说小殿下自信的小模样挺欠揍,但拾柒是真喜欢这个小家伙,哪里忍心看她失望地大哭呢?不由得向林烟求助。
林烟心知饱饱性子执拗,一旦认准了目标,那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头疼地说:“拾柒,待会儿就麻烦你了”
拾柒心中轻叹。
果然,慈母多——倔儿。
“贵人,您不必太过忧心,”拾柒见林烟一直叹气,不由劝道:“习武的根骨大多是由父亲继承给孩子,贵人您虽然不通武术,但陛下他善武,想来小殿下的根骨不会太差。”
这话一出,林烟脸都白了!
“这、这……”
她抓着帕子,指节都微微青白,整个人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拾柒却没注意到这些,她上前两步,将饱饱从林烟的怀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