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跟太子哥哥一样,会给饱饱糕糕吃,可好了!”饱饱仰着小脸儿,很骄傲地说。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歪起了小脑袋,眨也不眨地看向萧允懿:“太子哥哥,你好像父父哦!”
同样是宣庆帝的皇子,六殿下无论是性子、还是面貌都与宣庆帝不甚相像。
唯有太子殿下,不但长相跟宣庆帝七分像,就连性子也像个十成十,不过也有不同,那就是饱饱在萧允懿的身上,总能感受到些许的温情。
小家伙抓了抓自己的脸蛋儿,美滋滋道:“饱饱像娘亲!娘亲最漂亮!”
说着,她还用小手捧起了自己的小脸蛋儿,臭美似地晃晃小脑袋。
萧允懿扯了扯嘴角,正要说话,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他微顿,抬眼朝殿外看去。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来人先行一大礼,随后才恭敬开口:“太子殿下,奴才奉陛下旨意,接十七公主回养心殿安寝!”
萧允懿的指腹不自觉地摩擦了一下,看向饱饱。
饱饱也呆呆地看着他。
“饱饱?”
她指了指自己,尤觉不可置信。
太监笑呵呵地点头:“小殿下,您这边请?”
饱饱:“……”
小家伙人都傻了,小嘴一瘪,眼圈瞬间红了,胖手抓住了萧允懿的衣服角,小声音听着就让人难过:“不要、不可以呜,饱饱要娘亲,不要父父,哥哥,太子哥哥救饱饱!”
小幼崽难过得哭了起来,弯翘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像沾了水的蝶翼,再飞不起来,她却不肯放弃,抓着萧允泽的衣角当成救命稻草,可怜兮兮地叫起了哥哥。
萧允懿心弦微动。
父皇究竟为何会对十七另眼相待?
因为他的疯病,还是因为他发现了十七身上的不同寻常?
可不管怎样,这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阻止的。
身为太子,萧允懿比任何人都清楚宣庆帝的冷血无情,更知道自己的每一天,都生活得如履薄冰、异常谨慎,羽翼未丰之前,他不会允许自己有半点错处。
即使是十七,也不行。
“十七,”萧允懿温声说道:“父皇留你在养心殿,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你,你忍心让一个喜欢的人伤心难过吗?”
饱饱一边掉着金豆子,一边摇头,小声音可怜又无助:“不、不喜欢父父。”
她现在只想要娘亲!
萧允懿:“……”
你倒是敢实话实说。
他嘴角一抽,不说话了。
饱饱再执拗,也只有三岁,小胳膊小腿儿怎么都拧不过人家,坚持了没一会儿,就被人抱着回养心殿了。
东宫正殿也只剩下了萧允懿一人。
他不急不缓地写着字,眼神平静无波,唯有抬眼看向空荡荡的宫殿时,漆色的眼底才会闪过一抹淡淡的情绪。
不知怎么,十七走后,他莫名觉得这东宫太寂静了些。
没有小孩儿家软糯糯的说话声,也没有小幼崽难过的呜咽……安静得让人觉得不自在。
半晌,他揉了揉眉心,沉默地垂下眸子。
养心殿。
苏公公几次踱步,朝殿外的方向看去,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等看到了饱饱,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眼睛瞬间亮了!
“小殿下!您可算来了!”
说着,他快步上前,从小太监的怀里抱走了饱饱,然后大步朝殿内走去。
饱饱哭得累了,红着大眼睛,安安静静地坐在苏公公的怀里。
直到小家伙进了正殿,感受到殿里不同寻常的冷凝气氛之后,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刚被苏公公放到地上,她就要拔腿跑掉!
可身后之人速度更快,饱饱还没来得及迈步,小身子就被人拎了起来!
“父、父父……”
小家伙小脸发白,颤着小睫毛缓缓地睁开眼,正对上宣庆帝暗红中隐隐藏着暴戾的眸,她更害怕了,忍不住伸出短胖胖的小手,抱紧了宣庆帝的大手,可怜兮兮地叫人:“父父,是饱饱、饱饱在呜呜。”
不要拎饱饱了,饱饱好痛。
不知是不是宣庆帝还有理智,总之听到饱饱的声音后,宣庆帝便改拎为抱,将人带到了里殿。
殿内安静得近乎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饱饱心底的害怕才渐渐散去,也敢歪起小脑袋看宣庆帝的眼睛了。
“又哭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饱饱先是一呆,而后又惊喜地抬起头:“父父!”
父父清醒了!
宣庆帝“嗯”了一声,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哑意。
若非十七来得及时,他怕是要疯上更久。
看来春狩时,他必须带上这么个小东西了。
“十七,”宣庆帝垂眸看她,漆色的眸子又沉又暗,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来:“你可愿随朕一同前去春狩?”
饱饱茫然地仰着小脸儿:“春狩?”
宣庆帝颔首点头。
饱饱这个年纪,正是爱热闹的时候,哪里拒绝得了春狩的美事,不过……
“饱饱想要娘亲,”小家伙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