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在床上,待呼吸平稳后,窗子外头才开始说话。
“贡品到手,晚上就把他们带去供奉。”
“行,都听你的。你下的药够不够?他们会不会突然醒来?”
“不可能,我下的可是一包。
就算那女人看见我下,也不会想到,那是调味用的。
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在菜里下。
我可没那么蠢,早就看到她,怎么会当面下。
他们肯定没想到,药是你下的。
只是那两杯西湖龙井算是浪费了。”
“只要那边高兴,我们就能够得到更多。”
躺在床上的两人,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可他们的谈话,却戛然而止。
沈意安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们说的贡品,是指他们?
那边,又是谁?
一切的疑惑,都归结于他们嘴里。
“行了,晚上再把那死娃带上,儿子在里面不知道还好不好。”
他们的声音渐渐小。
沈意安猛然挣开眼,用手推了推陆时晏。
陆时晏睁开眼,转身。
沈意安也翻身。
两人面对面。
她小声开口,“他们说的小孩,不会是那个吧?”
陆时晏思考一会,点头,“应该是。”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二人立马做出在熟睡的样子。
老妇人进来,大大咧咧走到他们放包的地方。
一手一个包,转身出去。
门被关上,沈意安悄悄挣开眼,听到外头悉悉索索的声音。
“呸,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结果就这?
一点破烂东西,和少得可怜的钱,给狗,狗都不带搭理。”
“行了行了,少说点,有就得了,一个月就靠行当呢。”
“哎哟,都快中午了,老头子,赶紧拿锄头上工。”
门吱呀一声,又被合上。
外头悄无声息,安静得紧。
沈意安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起身。
陆时晏也是。
两人下床,打开门,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来到堂屋,那小孩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沈意安走过去,撩起衣裳,一枚红色月牙胎记映入眼帘。
她眼球骤缩,这孩子,还真是那个小孩。
走到陆时晏身旁,冲他点头。
陆时晏皱眉,刚要把枪塞在腰间。
门被推开。
老妇人和老爷爷站在门口,面色阴沉,“我就说你们有问题,果然被我抓到了吧。”
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悄悄咪咪站在屋后窗子那观察。
没一会,就看到两人一骨碌爬起来,沈意安走向那小孩身旁,查看胎记。
转念一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早之前,上头发过通知,让他们这些献贡品的谨慎些,最近有A市人来。
在看到沈意安他们的穿着打扮,周身气度,老妇人就有所思量。
特地用三丫来查探,不曾想,他们还真是。
三丫这个人,并不存在,或者说,这方圆百里,也都没有一个妇女。
沈意安见他们知晓,心也不慌,就这么站在那。
可手,却是悄咪咪往后走,企图摸到趁手的工具。
对于两个老人,她就不信,打不过他们。
老妇人看清她的手,捧腹大笑,“就凭你们,也想要打过我们?
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那包白色粉末,就是麻沸散。
你们现在是不是很晕,很想倒下?
没关系,你们倒下后,我会把你们抬上车,再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听她这么说,两人倒真的有那么一丝神志不清。
沈意安忍着要晕的冲动,拽过放在一旁的花瓶,朝他们一丢。
陆时晏则是拿出枪,上膛。
在花瓶要靠近他们的时候,开出一枪。
花瓶被打碎,碎片划伤老妇人的脸颊。
她抬手在脸上摸一把,血糊一手,瞪大双眼,瞬间怒了,“你们居然敢伤的脸?
老头子,拿出你的看家本领,让他们见识见识。”
说完,给老爷爷让出一个位置。
老爷爷从破烂不堪的裤兜里拿出一抓黑色珠子,捏起一个,往他们这边一丢。
陆时晏见状,立马护着沈意安躲到一旁。
黑色珠子摔落在地,在地上,瞬间炸出一个窟窿。
沈意安不可置信看着那个坑,要是再晚一秒,那窟窿就会在他们身上。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沈意安清晰认出,这是火药味。
突然,脑子闪过一片空白。
她使劲晃了晃脑子,努力不让自己晕倒。
下一秒,眼前一黑,还是没忍住,晕了过去。
陆时晏倒是能坚持得多一分钟。
老妇人看二人都倒下,走上去,踹上一脚。
又吩咐老爷爷道:“去,把拖车拉来,记得再弄些草盖上去。
对了,麻绳也得拿来。
这两只大肥羊,可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