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祉刚来到精神病院的时候,看见门口有好几辆警车。
抬眼看这座表面斑驳着墙皮的大楼,很多地方都已经掉灰了。
这家精神病院是废弃楼盘改造的,之前本身打算建成工厂宿舍,后来工厂经营不善倒闭了,楼也就成了烂尾。
据说是从医院退休的老医生,将它盘了下来,改成了精神病院。
楼间遍布阴气,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本身她也想不通,自己竟然会为了那个人渣来到这种地方。
昨天下午,杜泽的主治医生给她打电话,说是杜泽整日发疯,非要见苏祉一面。
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发疯也是他活该。
但一声极力恳求,她也不好拒绝。
毕竟不管杜泽怎样,人家医生是无辜的,见一面就见一面吧。
来到住院部三楼,找到医生的诊室,敲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士穿着一身白大褂在电脑跟前坐着。
门内的人见到苏祉,眼前一亮。
忙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迎接。
“苏小姐是吧?麻烦你跑一趟,不好意思。”
苏祉现在红了半边天,人家认识她也不觉得奇怪。
她走过去轻轻握上了那人的手,有些冰凉,却很干净。
“张医生您好。”
按张医生的话来说,杜泽在精神病院关久了,有很强的自杀倾向。
每次用镇定剂让人安稳下来,却持续不了多久。
每每自杀的时候,嘴里总是念叨着:“让苏祉来!见不到苏祉我就不活了!”
她不想在这种地方做太久的停留,也就没跟张医生在诊室寒暄,直接让人领着去杜泽的病房。
刚到走廊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整个长廊很压抑,像那种筒子楼的布局,光线非常暗,只有走廊两端的小窗户里能透进来一些微弱弱的光。
杜泽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
经过水房的时候,苏祉看见门口贴着封条。
“这是…”苏祉停在了门口,指着里面问。
封条应该是那会儿在楼下看到的那几个警察贴的。
听到这话,张医生的神色暗了暗,脸上阴着道不明的恐惧。
“昨天晚上值夜班的护士自杀了,就在这个水房里,警察刚把尸体抬走。”
“自杀?”苏祉不解:“怎么自杀的?”
张医生缓缓开口:“昨天小刘晚上值夜班的时候,在厕所隔间的门框上上吊了。”
“用什么上吊的?”苏祉再问。
张医生应该是有点不想开口,但是人家被他再三请过来,也不好拒绝。
“说来确实奇怪,用数据线上吊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说完,他又一脸悲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平时看着也没什么问题。”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谁上厕所拿着数据线?
这间精神病院很奇怪。
苏祉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院都这样。
每个房间的木门外,都安装着铁架子,就好像电影里监狱房间外的那种,每个架子上都挂着一个一掌大的金属锁。
门旁边的墙上贴着个白色塑料板,上面打印着每位患者的姓名、年龄、入院时间、病症和服药的时间。
这些都正常。
真正诡异的,是那些木板的下面,都放置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这是患者用的药?”
张医生含糊应付过去了。
其他病房还算安静,只是走廊最里面的那个病房里,是不是传出阵阵嘶吼的声音。
是男士的尖叫。
就算那声音嘶哑,苏祉也能听得出来,是杜泽。
她跟着张医生走到那间病房前的时候,尖锐的声音停止了。
这时苏祉发现,虽然旁边的每间病房外都有铁门,但那些门是开着的。
只有杜泽的房间,门锁锁死,甚至比别的房门多了一道栅栏。
“毕竟是刑期的囚犯,医院不敢马虎。”
确实。
铁门被打开,她顺着小窗户看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明明是白天,病房却很黑。
对面墙上只有一个方形的小窗户孤零零地贴着,光线透进来,只能照到床边。
实在是杂乱,床上没有一块儿干净的地方。
就在苏祉看得正入迷的时候,一双眼睛突然贴在了门上。
化成灰苏祉也能认出来,这是杜泽。
对方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仇视。
把门打开后,苏祉才发现,杜泽的手上脚上都被绑着链子,就像个发疯的野狗一样冲着她狂吠。
苏祉站在门口半晌,对面的男人一句话也没说。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指着床边的男人,问张医生:“我能跟他单独谈谈吗?”
张医生面露为难,“按规定是可以的探视的,但是他现在的状况我怕…”
苏祉轻松笑了笑:“没关系,放心吧,他伤害不到我。”
人模人样的杜泽可能会耍些手段,但是疯成这样的神经病,完全没有半点心机。
手脚又被束缚者,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