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天气当真算得上是多变。刚才还是难得的艳阳天,不一会儿又飘起了雨毛。
名媛站在君家庄园的庭院中叹了口气,随后收拢身上的披肩。
“大少奶奶,大少爷说今晚不回来了。”
佣人走近,对她俯身道。
“知道了。”名媛淡淡回应,似乎早已习惯君惟琛因为工作不常回庄园的事实了。
她是在男人生日宴上遇到的君惟琛,就是那么一眼,她似乎对君惟琛有了另类的喜欢。
一夜乱情后,君惟琛主动提出对她负责。
彼时她揣着对男人的好奇和希冀,答应了他。
结婚这么多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从没有过任何愈矩的行为。
真正发生过关系的,也就那么荒唐的一夜而已。
“大少奶奶,医生叮嘱你喝的中药是时候该喝了,我去给大少奶奶盛过来。”
“好。”名媛点头,继续抬头看淅淅沥沥下着的雨。
总觉得这样的意境分外适合她。
孤独,凄凉。
除了感情,君惟琛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亏待过自己。
家族里的人都觉得她是嫁了一个好人家,却不知道她是怎么相敬如宾度过这些年的。
他们也时常催促自己早些怀孕,年纪大了要想再有孕就不行了。
这些中药也
是家族里的人送来的,只不过她都是有一副没一副地喝着。
再怎么喝,她也不会一个人怀上孩子吧?
名媛转身进了大厅,她看到了挂在大厅的一幅画。
听说这还是君惟琛的父亲特意选了挂上去的。
上面的女人格外眼熟,名媛每一回看心底都有种莫名悸动。
女人的眼睛很好看,这是她第一个感觉。
这双眼睛......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又是一晚独守空房,名媛早已习惯这种孤寂的生活。
只不过今晚有哪里不同,君惟琛是喝醉了酒被佣人扶回房的。
她见状连忙上去搭过男人的手,“去准备碗醒酒汤来。”
佣人领命退下。
君惟琛喝得特别醉,一张脸通红,双眸迷离到涣散。
她刚想蹲下替男人拖鞋,却被男人一把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名媛震愕于君惟琛看他的目光。
这是第二次,君惟琛主动碰了她。
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君惟琛大掌在女人脸上缓缓移动,接着,男人薄唇轻掀。
“你来了。”
名媛浑身僵硬。
她几乎是肯定君惟琛不是对自己说话,而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男人都喝得这么醉了,错把她当成其他人也不奇怪。
那么君惟琛
把她想象成了谁呢?二十多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是不是也是君惟琛喝醉了才这样做的?
名媛只觉得胸口被压得很疼,也堵得很厉害。
她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未走进过君惟琛的心。
她爱他,却没法靠近他。
男人对任何人都格外冷淡,好像世上任何人都与他无关似的。
“你喝醉了。”名媛看向君惟琛的目光,由担忧到疼惜,再到自悯。
爱上君惟琛这件事,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
名媛想过君惟琛并不喜欢自己,可她始终没想到这一层上。
原来她是被人当成了替身。
君惟琛透过她在看谁呢?
君惟琛眼底有过一秒的愣神。
随后男人撑起臂弯,慢慢恢复清明。
名媛心底一阵酸楚,此时佣人已经端着醒酒汤进来。她直起身拿过汤,要喂君惟琛喝下。
“不用了,你出去吧。”男人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起身朝浴室走。
佣人在旁面面相觑,名媛脸上有过难堪。
她咬住唇,也顺着君惟琛的意思把汤放下。
君家庄园的人都知道名媛和君惟琛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两人虽说生活在同个屋檐下,却一直都是貌合神离。
除了必要的上流社会需要女伴陪同之外,名媛
和君惟琛几乎不同框出现。
名媛自知难堪,也起身朝外走。
浴室中的君惟琛洗了把脸,抬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不人不鬼。
他这样子还真是难堪呢。
从浴室出来,君惟琛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随后,他就看到名媛坐在房中,听到他走近抬眼。
“君惟琛。”
这是名媛第一次直接喊他名字。
二十多年了,她从未有过愈矩的行为,也从未忤逆过君惟琛的命令。
男人还揉着太阳穴,就听名媛道:“我们离婚吧。”
四个字掷地有声,又带着女人独有的镇定与柔声。
名媛是温柔的,她从未用过任何重语气和君惟琛说话,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君惟琛面露错愕。
“离婚吧,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我们离婚对各自都好。”
“考虑清楚了么?”
君惟琛是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