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苏溪宁在床上翻来覆去。
止痛药的效果已经逐渐消失,她又开始疼了起来。
一夜之间,她从千金小姐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连命都差点丢了。
十亿,她怎么还?
父亲死了,母亲和姐姐跑了,这连带责任,就到了她头上。
她甚至不敢用正常人的样子面对他。
十亿,就算卖她一百次,她都还不起。
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对她。
而且,父亲欠的,何止是赫寒洲一个人。
她现在只能装疯卖傻,想着等到伤好点后,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逃走。
额头上渗出点点的冷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苏溪宁口干舌燥,想喝杯水,可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双重折磨着她。
苏溪宁蜷缩成了一团,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剧烈的疼痛和伤感,让她完全没有发现房门已经被打开。
一个男人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房间的灯被打开。
哗一声,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
肩膀被一只大手握住,身体被转了过来,仰躺着按在床上。
“啊!”苏溪宁吃痛地叫了一声。
她赫然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反抗。
可是下一秒,她想到自己现在是傻子。
于是,她咧了咧嘴角,可怜巴巴道:“哥哥,我好痛啊,呜呜呜,怎么办?”
赫寒洲先捏住了她揪得像包子一样的脸。
他已经让蓟开济给她用了止疼药,按理说她可以睡一夜。
可是看样子,这丫头的身体有一定的耐药性,而且代谢的很快,止疼药在她身上很快就不起作用。
“忍着,别哼哼唧唧,吵我睡觉!”
听到男人残酷的话,苏溪宁差点翻白眼儿。
她什么时候哼哼唧唧吵他睡觉了?
隔着那么远,他哪能听得到?
这不在扯犊子吗?
还有,他为什么这个时间来到她的房间?
他想干什么?
色狼!
“呜呜,好痛!”苏溪宁的腰轻轻动了动,疼得受不了。
拜托再给她用点止疼药吧。
“痛忍着,不给你止疼药。”
残酷、冷漠、无情。
“呜呜,为什么?”苏溪宁装的像个受伤的小奶猫一样,可怜巴巴。
“因为,我喜欢看漂亮的东西受折磨,很爽。”
赫寒洲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深邃而有力地扫视着她,气息邪恶又迷人。
漂亮的东西?这个男人觉得自己漂亮吗?
喂,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折磨呀?
苏溪宁差一点就出口国粹!
这完全没法跟他对话了!
就算假装是一个傻子,她都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接。
这男人,就是个变态。
她在雨中被追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不对劲。
他救她,还让她跪下。
他下属同情她,他却说“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同情她,我会把她的尸体吊在你面前”。
这是人说的话吗?
一般人能干出这事儿?
这是变态干的事儿!
“哥哥,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了。”
她承认,赫寒洲是顶级帅哥。
这长相,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顶尖的存在。
可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里面的心却是黑的。
比碳还黑。
“是吗?你惹哥哥伤心了怎么办?”
温热粗糙的掌心贴上她细嫩的脸颊,他的唇轻轻地凑近她,距离她的脸颊几乎只剩下零点一毫米。
呼吸在她的每一寸肌肤,轻轻地灼烧着。
这个男人的呼吸真的会咬人。
苏溪宁脸颊忽然发红,心也跟着急速的跳动了起来,一瞬间忘了伤口上的疼痛,心里只有满胀的紧张。
他在干什么?
这家伙不是要趁人之危吧?
虽然他救了她,但她没有打算以身相许啊。
苏溪宁脸上的表情纠结不已。
她装个傻子容易吗?
一想到十个亿,苏溪宁心一狠,一把搂住了他。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在她搂住这个男人的一瞬间,他的身子微微顿了顿。
“哥哥,不要伤心,不惹哥哥伤心。”
“我会乖乖滴,锅锅不要伤心哦。”
苏溪宁轻轻地拍打着男人的后背,在他耳边用幼稚又温柔的语调安慰着他。
白眼快要翻到天际去。
感受到女人柔软的体温,赫寒洲转过头盯着她的侧颜。
苏溪宁闭着双眼,像个乖宝宝似的嘟囔着嘴。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真的不想让我伤心?”
他微眯着眸子,视线迷人又危险。
“不想让哥哥伤心。”苏溪宁傻乎乎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憨厚。
“那你就用别的方式哄哄哥哥。”
苏溪宁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