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说:“呵呵,咱不但查完又查,还要年年都查,形成定制。不然怎么揪出贪官?!”
唉……
这是你们不对了。我本来不想掺和这事。
结果你们两派人,一人推一把,把我拱上去了。
朱柏暗暗叹气。
老朱说:“老十二。”
朱柏抬头:“昂?”
老朱:“咱也不叫你出远门,就在应天府衙管辖范围内的粮仓巡查。外仓先由按都司关监察。”
你都发话了,我总不能抗旨不遵。
朱柏有气无力拱手:“儿臣遵旨。”
老朱又说:“直接让你去查,怕是户部多有不配合。咱就给你添个帮手。传费震来。”
费震是六品小官,本来不能上朝堂。
这会儿被人从户部拎了过来,他诚惶诚恐,低头站在殿上大气不敢出。
老朱说:“从今日起你就是专管粮仓的户部侍郎,领三品俸禄。配合湘王监管应天府所有官粮仓和军粮仓。”
原来老朱是打算收集证据了开干了。
朱柏恍然大悟。
费震完全吓傻了,下意识抬头看向朱柏。
朱柏微微点头。
费震忙跪下:“谢皇上恩典。”
既然跟着朱柏,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也做够夹心饼干了。
朱标、所有言官和淮西派顿时都很不爽。
言官和朱标不好直接反对。
淮西派也不敢跟老朱硬刚。
朱柏忙说:“父皇,儿臣还要一个帮手。”
老朱问:“哦,是谁,尽管说。”
朱柏说:“安然,安大人。儿臣建议任命安大人为巡仓御史,儿臣毕竟年纪小,不好挂官职。儿臣协助就好。”
然后所有人都转头瞪着安然。
好啊,你个老匹夫!
原来你那么大力推荐“小阎王”,是因为你早就跟他勾兑好了!!
安然一愣,然后在心里骂骂咧咧:你个小兔崽子。太奸诈了。
只是我把朱柏拱上去,现在要是推三阻四,那岂不是被老朱看出我不怀好意?
老朱心里快笑死了:呵呵谁也别想白捅老十二刀子。
他挑眉问安然:“安大人什么意见?那你来做巡仓御史?”
安然脸憋得通红,出列:“臣遵旨。”
老朱暗暗搓手:呦,答应了,咱有好戏看了。
老十二已经顺利把咱对胡惟庸的战火转移成了言官对淮西派的。
把他自己身上的火都烧到安然身上去了。
散了朝,言官们酸不溜丢地说:“安大人,恭喜啊。”
“安大人,可要好好巡视哦。”
淮西派的人也个个冷笑:“安大人平日一副坦然为公的样子,其实还不是在为自己谋划。”
“呵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然后老朱把朱柏叫到了御书房:“这一次,比不得上次在扬州。你要更加小心。”
这一次徐辉祖虽然什么都没查到,却让老朱明白了一件事。
下面已经是铁板一块,沆瀣一气。
想想都让他背后发凉。
应天府啊。
咱大明的心脏部位,竟然被胡惟庸控制了。
文官中除了少数几个言官,其他大多数是胡惟庸的人了。
言官和胡惟庸斗的时候,武将都是中立。
可是胡惟庸要是冲着咱来,就难讲了。
朱柏皱眉:“儿臣有件事情不明白。既然父皇都不着急办胡惟庸,为什么又时不时叫儿臣去戳他一下,打他两巴掌。”
老朱说:“你看出来了?果然是咱最聪明的儿子。咱是不打算办他,但是也不能放着他日益作大不管。不然没等到咱动手的时候,他就先干掉我们了。但是又不能太过分,不然把他逼急了,他不按照咱给他规定的线路走。”
朱柏轻轻点头。
就是说,我的任务是时不时从胡惟庸翅膀上扯几根毛下来,让他察觉不到危险,却始终飞不起来,只能老老实实等时机。
朱柏又说:“请父皇给儿臣两百亲军都尉。”
老朱:“只要两百吗?”
朱柏说:“两百够了。儿臣还要父皇的一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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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出了宫门,发现安然在等着他。
他假装疑惑:“诶,安大人找本王何事?”
安然一脸憋屈:“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朱柏说:“不急不急。本王还没准备好车马随从。还有巡仓御史的行旌牌匾也还没做好。”
我去,还要弄什么行旌,牌匾,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徐辉祖不是已经演示了错误操作带来的结果吗?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安然犹豫了一下:“殿下,大张旗鼓出行,可能查不到。”
朱柏笑:“放心,放心。安大人回去收拾行李吧。我们大概要出去一个月。啊,对了,你会骑马吧。”
安然:“自然是会。”
他可是跟随老朱打天下的人呢,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朱柏说:“能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