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使回答:“要看偷多少税了。不过最轻也要笞五十。若是有年终没有交齐赋税的确切数字,除了要补交税之外,还要按金额计算需要挨打的次数,罪止杖八十。”
蔡老爷腿一软跪下了:“殿下恕罪。小人知错,一定马上补齐。”
朱柏眼波一扫。
所有富商都吓得腿软直接跪下了。
要是这么查,谁身上都干净不了。
小阎王,果然是既要银子又要命!!
朱柏嘻嘻一笑:“大家不要紧张。本王今日不是起来查税的。”
大家松了一口气,然后个个在心里直骂娘:不查税,你说那么多!活活把人吓死了。
朱柏说:“确保漕运的顺畅,本王刚才跟按察使商量用重刑犯来疏通河道,请卫所的士兵来看管囚犯,各位运货也方便。以后也不至于雨稍微大点就淹城。”
都指挥王诚转头瞪着按察使,差点爆粗口:他么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按察使一脸无辜。
朱柏问地上的富商:“你们觉得怎么样?”
富商们不知道朱柏怎么忽然说这个,反正拍马屁就对了,忙纷纷说:“殿下睿智。”
“殿下真是爱民如子。”
“是。本王也觉得挺好的。”朱柏微笑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可是没钱来管囚犯们和卫兵们的一日三餐,支付卫兵的军饷。”
蔡老爷恍然大悟,忙说:“小人愿尽绵薄之力。”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表态。
现在明摆着不交钱就要被打死,那肯定是破财消灾了。
再说得罪了朱柏,以后官牙局给他们穿小鞋,他们损失的就不只是这么一点点了。
朱柏点头:“行吧,看在你们认错良好的份上。本王就让你们将功补过,你们跟着牙长去里面登记捐银子的数量,登记完你们就可以走了。记得明日早上之前,交到牙行来,不然本王可就要秉公执法了。”
富商们忙起来跟着牙长到一边去登记了。
朱柏笑嘻嘻望着王诚:“王大人刚才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王诚忙拱手:“没有,微臣听凭殿下差遣。”
其实他方才一听朱柏说“支付卫兵的军饷”顿时没火气了。
卫兵的军饷都靠屯田的收入来发。
今年水灾让屯田的产粮量也受损。
他又不能跟地方富户要。
朱柏等于在变相地帮他筹集军饷,他肯定配合了。
朱柏对按察使说:“如此,那就两位大人商量了。如果犯人不够,需要卫兵来疏通河道,按六十文一个人支付报酬。”
几个卫所的长官一听暗暗高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有兴趣了。
一个士兵身上哪怕截住三十文,一个月下来也不少。
朱柏又说:“每日来干活的士兵按照守卫和劳力早上领腰牌,下午凭腰牌领工钱。不得由长官带领。这件事由牙长和吴王两个人监督。以免有人从中盘剥。”
按察使和都指挥忙行礼:“知道了。”
朱柏淡淡地说:“本王劝各位大人还是稍微收敛一点。虽然本王能查出来,难保别人不会查出来。”
在场的官员个个觉得心虚,拱手:“微臣谨记。”
朱柏把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和杭州前卫,后卫等武官叫到一旁。
武官们不知道朱柏单独叫他们还有什么要命的事,紧张地垂手立着。
之前听说朝廷里那些个一品、二品大员们个个对朱柏畏惧如鬼,他们还觉得挺讽刺。
朱柏不就是投胎投得好,有个好爹,不然一个小屁孩如何能这般耀武扬威的。
这会被朱柏挨个训,他们才觉得自己笑得太早了。
这孩子不管生谁家里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朱柏说:“本王有个趣事想讲给大人们听。”
武官们偷偷交换眼神:讲故事?
朱柏眼神热切地望着王诚:“这件事跟大人可是很有关系哦。你们不想听吗?”
王诚只能勉强微笑,应付:“微臣自然是想听。殿下请讲。”
朱柏:“本王路上遇见了三个杭州卫逃兵假扮的鬼。”
杭州前卫一听脚一软就跪下了:“臣有罪。”
他的手下去袭击朱柏,往大了说是谋逆。往小了说是治下不严。
王诚也好紧张,不知道朱柏到底要干什么。
朱柏要是真想给那三人定罪,刚才就会把那三人交出来,或者直接自己杀了了事。
难道是想把浙江都指挥司一锅端?
朱柏:“他们说是劳役辛苦,又吃不饱饭。不过本王觉得他们也是可怜人,教训了一下就放了。”
王诚狠狠盯着杭州前卫的头顶:妈的,这家伙平日里太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