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其实并不是一个愿意为别人做出选择的人,要知道说出建议也不过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可是承担后果的却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所以此时沈珺之哪怕把她当成了一根救命的浮木,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反正你现在也住在我这儿,等过段时间空闲下来,咱们出去走走吧。总是要先让情绪松快起来,再做出决定,之后才不会后悔。”
沈珺之虽然急于做出改变,可也知道江语棠说的不错,自己确实不该匆匆忙忙做出这样的要的决定。
所以当时就点了点头。
沈珺之身边的人收拾东西并不多,也就是一些随身的衣物以及重要的东西,虽说之后估计还要跑好几趟,可是此时此刻住到江语棠这儿来,就完全可以当成自己的家。
江语棠于是帮她安置了之后,就留下晚浓帮忙,而自己则是去了书坊,从而替沈珺之去打听有关于阮姨娘的事情。
她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也确实耽搁了不少时间,好在宋济丰也没什么自己的生活,就喜欢留在这书坊里头悠悠闲闲过着自己表面上十分安逸的生活
。
只是见到江语棠的时候,他却明显有事,直接将人带到了二楼雅间。
“东家今日可是有什么吩咐?”宋济丰先问道。
以他的性子,会先问江语棠有没有什么吩咐,就说明自己想说的事情并不重要。
所以江语棠也没有跟他客气,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赵家二爷有一位阮姨娘,也就是赵绥安的母亲,你可知晓?”
宋济丰听到她这么问,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一拍大腿,“东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便是你今日不问,我也要与你说这件事情。”
江语棠听到这话之后难免有些疑惑,然后就见到他下去拿了一张纸上来,摆在了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江语棠疑惑问道。
也不是她明知故问,实在是那纸上的字迹别别扭扭,让人一眼很难辨认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故意为之,还是别的什么。
宋济丰也露出了一脸难以言喻的神情来,“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确实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的出来这上头到底写的是什么,不怪东家会疑惑。”
解释了一番之后,宋济丰才继续说道:“这估计是赵家人送过来的信件,之
所以这么写字,应该是因为怕我们认出来的员工。而这上头写着的,则是和顺公主目中无人,把自己的婆婆给气病了,然后离家出走,临了的时候还放了一番狠话。我记得和顺公主是东家的朋友,也未敢怠慢,当时就去找了认识的人问问,没想到是那位姨娘在门口哭天喊地了一番,大多都是在抱怨婆媳不和公主不孝,听着也是难听的很。”
宋济丰估计碍于沈珺之是江语棠朋友的缘故,说话到底还是留了些情面,然而江语棠也不是不认识字,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之后,就知道这信上说的格外难听。
写信的人甚至都提起了沈珺之在嫁人之前,很有可能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却还有胆子在家里头为所欲为欺压婆母,实在是仗着皇室不把臣子亲人放在眼中,还说这半路回去的公主最受皇室疼爱,所以赵家所有人都苦不堪言,有口说不出。
这若是传出去了,沈珺之的名声必然会被毁掉,到时候别说是婚变了,就算是人也不一定活的下来。
只能说这背后写信的人,要么就是跟沈珺之有深仇大恨,巴不得她死,要么就是心思歹毒人又蠢
,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写下来,就足以置一个女子于死地。
可不论是哪一个,都着实可恶,让江语棠恨的不行。
“那你替我打听打听,除了咱们家,别家是否也收到了消息。”江语棠说道。
见她看了第一页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宋济丰却当着他的面翻开第二张。
“这后头就写着呢,如果咱们家不报的话,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反正皇都之中的小报这么多,她单单看上了我们家也是我们的福泽,也不知这是哪来的脸面,竟然这么把自己当一回事儿。”
宋济丰说着说着,便觉得十分嘲讽,也忍不住无语的摇了摇头。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江语棠猜了出来对方的身份,于是冷笑一声。
“我大概知道对方是谁了。”她说道。
宋济丰不由疑惑,“是何人?”
“送这封信的,就是阮姨娘自己。一来有可能的人中,如此傲慢又没脑子的就只有她一个,二来这信很有可能是她亲手写的,因为没读过多少书,所以才写成这般模样。”
听得此言,宋济丰有些难以置信,“她是不是疯了?毁了和顺公主殿下的名声
,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总不会那么蠢吧。”
“还真就这么蠢。”江语棠嗤笑,“她估计是觉得,小报也没有公信度,你更加查不出来是她报的信,到时候若是珺之愿意回去,她再和外头说一声都是莫须有的事情,也就算是自己人辟了谣。到时候珺之就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赵绥安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