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问的十分小心谨慎,为的也就是不让那姨娘发觉。
沈珺之自然也回的十分小心,先是吩咐自己的人进去把东西收拾了,才小声回她说道:“公公最近十分宠爱一位姓陆的姨娘,此前还有好几位,倒是和我这位婆婆关系一般。”
这话说的也算是十分委婉了,然而江语棠知道沈珺之的性子,便可猜出来这位阮姨娘在家里头的地位。
估计一直都是个不受宠的,也就只有赵绥安在秦礼面前得了脸,最近也受到了些许重用,我才让她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可是在府中根本就不富裕的前提之下她却依旧能够过得如此体面奢华,着实是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但有些事情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见到阮姨娘明显都已经看了过来,江语棠也就暂时没有多说,只朝着对方略略点头示意。
这对于一个姨娘来说,已经算是礼数了,可阮姨娘却显得不那么高兴。
“我说珺之啊,你虽说是半路当的公主,却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头带,皇宫里头管不着你,可咱们赵府也是要脸的,你且出去打听打听,多少人使了银钱求着要见我
儿子,却连个门槛都踏不进来,你这随随便便就把人带进府里,难道就不觉得跌份吗?”
说话间,还剩下打量着江语棠,一副十分轻视的模样。
江语棠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喜欢奢华的人,所以衣服除了料子稍微好一些,也就没什么太多的装饰。
再加上这两天因为秦恪的事情更无心打扮,所以在有些人眼中显得寒酸一些,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这大概就是阮姨娘瞧不上她的原因。
沈珺之却明显十分生气,虽说碍于长辈不好把话说的太重,却依旧将她揽在了自己后头。
“这是与我关系很好的朋友,还请婆婆莫要如此诋毁。”
阮姨娘却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嗤笑一声,竟是连沈珺之也一同瞧不上了。
“绥安那孩子待你好,我也体谅你才找到自己的亲人,只怕是苦日子过惯了,也不习惯现在的生活,都不求你为夫君谋算计划了。可你若是有这个时间,就去结交一些权贵之家,莫要什么小门小户都放在眼里,平白叫人觉得难看。”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江语棠来的时候只觉得沈珺之过的不好,却
也没成想家中婆婆竟然如此刁难于她。
于是面色也微微一沉,对眼前的阮姨娘颇有几分不满。
可对付这样的人,若是真跟她吵了起来,反倒是被他带入了泼妇的立场之上,到最后闹得自己也不体面,是以江语棠也只是微微一笑。
“前些时日太后娘娘问起殿下来,我还说殿下一切都好,如今看来,却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意有所指的问了这么一句,也直勾勾地瞧着阮姨娘,硬是看得对方有些毛毛的。
而提起太后,就无疑是让她紧张起来,眼睛瞪的老大,看一下江语棠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警惕与审视。
“你是什么人?”阮姨娘问道。
江语棠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语气也是淡淡的,“姨娘不必管我是谁,总之我今儿过来,就是为了带殿下出去住几日。等到殿下散心完了,心情舒畅了,自然会回来。”
此言一出,阮姨娘立马就炸了。
“她现在已经是我赵家的媳妇儿,我看她能往哪里去?没有我的准许,她哪里也不能去!”
这就明显是要摆做婆婆的谱了。
江语棠没有理她,恰好这
个时候下人们也收拾好了东西出来,江语棠直接拉着沈珺之,打算带她离开。
可阮姨娘却立刻扑了过来,挡在二人的身前。
“我说了不许走!沈珺之,你敢踏出一步试试!”
沈珺之也有些恼了,若非这是秦恪的亲娘,只怕早早就要将人给撕开。
然而江语棠却毫不畏惧,直接便是厉声斥责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公主殿下的名讳!今日回去我定当告到太后娘娘面前去,让太后娘娘为公主殿下做主!”
阮姨娘能够拿捏沈珺之,也无非是因为沈珺之和赵绥安之间关系亲密,她不舍得也不愿意让赵绥安闹心。
再加上阮姨娘是个没怎么见过大场面的,别说是没大没小了,在她的印象里头,做儿媳的就是婆婆的仆从奴婢,管她身份多高,想立规矩就能立规矩。
可是眼下江语棠这一番气势,着实是把阮姨娘给吓得不轻,还真犹豫了片刻。
江语棠倒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就将人带走。
阮姨娘只能在背后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敢纵容她对我这个态度,信不信等绥安回来了,我让他替我教训你!”
“姨
娘可了劲儿地跟赵大人说吧,正巧咱们一同去太后娘娘面前分辨分辨,这到底只是一个庶子,能够娶到公主殿下都是天恩,他不珍惜也就罢了,竟然还放在家里如此肆意欺负!太后娘娘想必也想问一问,赵大人哪来的胆子。”
江语棠这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阮姨娘直接就被她吓住了,惊慌失措之前往后倒了一步。
可还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