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从来都是一个聪慧有加的人,江语棠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从一开始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到现在已经能够和和睦睦,她自问也已经知道了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以他谨慎的态度,。此时既然来问自己这一番话,就说明心中早就有了怀疑。这个时候江语棠回的任何话,都会成为他对于此事所做的考量。
所以江语棠一点也不敢有所怠慢。
然而心中如何紧张自,然不会表现在面上,否则就是漏了怯意,难免不会露馅。
所以表面上,江语棠也只是一抬头,平平淡淡的看他。
“这段时间外面已经传的风风雨雨,不是我想不知道,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五殿下今日过来,恐怕也是希望我闭紧嘴巴,不要往外传吧。”
听她这么说,再看她这一番模样,就好像消息的传播和她一概无关,甚至觉得秦礼今日过来,不是为了问责,而是单纯只是为了提醒。
这让秦礼微微皱起了眉心,多少有些奇怪。
“这件事情,当真就与你毫不相干?”
这话可就把江语棠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由露
出了同样困惑的神情来。
“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能有什么事情是和我相关的,我竟然半点也不知道?现在王爷生死未卜,我真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找谁帮忙的时候。如果五殿下有什么想要问的话,大可以直接问,别耽搁了你我的时间。毕竟现在看来,咱们应该都挺忙的。”
此言一出,秦礼也就不好继续在卖关子了,于是直接将自己今日的来意说明。
“我今日过来,只有一件事情要问你,那就是外面的传言,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江语棠听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冷笑了一声。
“五殿下这是觉得,外面的传言是我弄出去的?”
“这也不过只是一个猜测,我今日不光来你这儿,也依旧会去别人那里。”
言外之意,就是不止她一个嫌疑人,其余还有好几个有嫌疑的,他今日也会一并查问。
如果说一开始,江语棠担心没有了系统的帮忙之后,新渊报的存在,很有可能会被追查到蛛丝马迹。
毕竟如同秦礼这样身份的人,这天底下几乎就没有事情能够逃得过他们的追查,可他这么说,就几乎可以
断定他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甚至只是觉得自己是这个线人。
于是江语棠当时就不慌了,反倒是露出了几分讽刺的笑容来。
“五殿下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外头这些小报,我从来都只是看个新鲜,但你若说我有这个本事做爆料人,也至少掂量掂量我有几斤几两。毕竟五殿下应该也清楚,对我来说,王爷就已经是最大的仰仗。现在王爷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他的势力也一并没了消息,我又有什么本事,去操纵这些留言?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还是说,皇室要一个替死鬼还不够,正好就可了我们夫妻二人一同糟蹋了算了,免得再招惹其他势力的人,到最后闹到不好收场?”
其实说到底,江语棠和秦恪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他们看似有显赫的家庭,却根本不能将家庭作为靠山。
定南侯府时至今日,都没有任何一点消息传出来,也没有要上门为江语棠解决问题的念头,江语棠也从来都没有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
而皇室,更加是直接将秦恪当成了替死鬼,更何况是帮他沉冤得雪?
可秦礼似乎并不知晓其中
的原因,一时之间眉心的川字更加明显。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皇室要拿你们作为替死鬼?”
“看来五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啊。”江语棠冷冷看着他,也丝毫没有遮掩,“之前王爷确实回来找过我,也在王府之中住过一段时间,他告诉我,他和镇北将军之间本来就约定好了要做一场戏。具体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我却能猜到,这场戏应该是和高家有关。可如今我得来的消息,却是他要成为这次谋反案件的替死鬼,而现在五殿下又来质问我,那些传言是否与我有关,难道不是觉得我们夫妻二人背后无人,所以柿子挑软的捏吗?”
秦礼听了这话之后,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然而在深思片刻,再看向江语棠的时候,他面上除了沉重,却也有几分怀疑。
“这些都不过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并没有证据支撑,仅凭这些,我也没有办法替皇兄平反。”
听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有足够的证据,秦礼未必不会帮忙。
江语棠心中闪过几分希冀,却也依旧在激他。
“我人微言轻,自是没有什么证据,可是有几句话,
我却忍不住要反问五殿下。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五殿下应该比我更为清楚,毕竟你们二人之间乃是生死之交,也有从小长大的情分,总归是比我更加亲近。他若是要造反的话,这世间有多少势力,他能够加入,凭什么非要继续留在皇室,被那些人欺负这么多年?我相信凭借他的能力,在哪里都能够立足吧。”
江语棠把话说的十分明白与露骨,这是她对秦恪的理解,又何尝不是秦礼对于这位皇兄的信任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