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之那段时间虽然是装疯卖傻,可她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人与她说外界的事情。
所以赵绥安要娶她这事儿她完全不知道,此时听见江语棠这么说,也微微有些讶异。
倒是江语棠替她考虑了一些。
“他的人品你我毕竟不清楚,我建议还是试探一番,免得所托非人。毕竟我打听到,五殿下似乎要让他做沈家嫡子,倘若他娶你为的就是这个位置,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江语棠是真的经过慎重思考,毕竟她对沈珺之也是真心相待,自然不得不多为她考虑一番。
奈何听得此言,沈珺之却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有所不知,我与他曾是旧识,也算是有几分情谊在。只是那时候年岁尚小、情爱一字还说不出口,后面我遇了难,才硬生生的错过到了现在。”
说着竟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江语棠看到这儿倒是乐了,“之前他说认得你,我还半信半疑,甚至觉得就算认得,也不能保证你跟他之间就是两情相悦。没想到我倒还真是我多此一举了?不过你是何时恢复记忆的,怎么我一点也没瞧出来?”
沈珺之特别不好意思,脸红的
如同要滴血一般,却还是与她解释说道:“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我落水之后确实浑浑噩噩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就把之前的事情都给想起来了。所以如果是他的话,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沈珺之不是个会草草决定的人,如今既然已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她却还愿意选择赵绥安,就说明二人之间必然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而既然是两情相悦,江语棠也就没有棒打鸳鸯的道理,又询问了一番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八卦,这才因为时间不早了,与她一起休息。
云静庵毕竟不是什么等闲之地,不是有几分关系,就能够在这儿久留的。
江语棠就算不放心沈珺之,也得尽早离开,免得让人告到皇宫里头去。
好在沈珺之现在已经恢复神志,她反倒没那么担心,就这么下山去了。
沈珺之这位民间公主的传闻,最终以被送到云静庵为结尾,倒是高文奇的死着实是让众人议论了一番。
好在大部分声音都是觉得畅快,除了高家手下的势力,没有一个人为他叫屈。
于是这段时间,也就没了多少八卦可谈,江语棠倒是自在了许多,两头跑充当起了沈
珺之和赵绥安之间传信的鹊桥。
只是这么一来二去,她和赵遂安之间的关系,也不得不来往密切了些。有些人瞧着,就坐不住了,这不大晚上的就上了门来。
“赵绥安最近闹出了不少动静,皇帝有意要让他做赵家的嫡子,一旦他成功了,选择的必定是世家大族的女子,你又何必受他的欺骗?”
江语棠望着立在自己窗边的那半个人影,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就消瘦了一些,又或许是隔着半扇窗户让她看不真切。
总之两人明明距离极近,却又好像离得极远。
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感慨,声音也不自觉的,因为这月色温柔了许多。
“王爷还记得,我与你初见的时候吗?”她问。
秦恪如何能不记得?
那时他因为这门婚事,沦为全都城的笑柄,也曾在心中决定,要把这羞辱还给她。
谁又知晓到最后竟然会为她不可自拔,落到现在明明已经和离,却还是舍不得让她受委屈的地步。
他用力握了握拳,似乎想要以此来警告自己,莫要被她的话引导,沉溺于过往之中,她却先自己一步开了口。
“王爷那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可您觉得
,我是图这个王妃之位吗?我明明图的就是你那张姣好的面容。可是如王爷所见,那赵绥安也是生的一副好皮相,叫人心生欢喜。”
秦恪的眼角狠狠抽了抽,一时之间连牙都咬了起来,明显被她这番话气的不轻。
江语棠却微微勾起唇角,就好像已经看见了他的反应,把那扇窗也给关上了。
“天色不早,我就先睡了,王爷还请尽早离开,别在前妻门外待太久了。”
“前妻”这两个字,被她咬的特别重。
随后她也不管秦恪会在外头站多久,兀自进去睡了。
一夜好眠,连夜半起风也没有将她惊醒,等到次日清晨,还是兰英过来叫她,她才起床。
“昨日狂风骤起,可打扰了主子睡眠?”兰英一进来,便关心问道。
江语棠伸了个懒腰,唇角微微含着笑意,“我可没听见风声,睡得极好。今日咱们出去玩,你也跟晚浓说一声,好好收拾收拾。”
江语棠是个会享受的,平日里除了忙正事,大多时间都是带着兰英和晚浓吃吃喝喝,到处玩乐,所以作为她身边的侍女,兰英和晚浓也都习惯。
所以伺候她洗漱之后,兰英和晚浓就一如
往常,各自收拾去了。
江语棠今日也难得换了身好看的衣裳,又点了妆容,差点惊了两位侍女的眼睛。
“先前奴婢就觉得娘娘好看,只是平日里不喜欢打扮,虽说也清冷出尘,却不似眼下如同仙子一般。这出去了,也不知要惹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