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奇这一辈子顺风顺风顺水,如果不是招惹了沈珺之的话,他根本不会落得这部田地。
虽说这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大快人心。却也无法否认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动过巴掌。
所以江语棠这么一伸手,就把他给打蒙了,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便是勃然大怒。
“你个不要命的贱人,竟然敢打我?!信不信等不用等我出去,就能找十几个壮汉将你弄死在床上?!”
这句威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简直是侮辱,一旁的公公原本还不赞同江语棠打了高文奇的这一巴掌,现在却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正想上前,江语棠却先开了口。
“刚才那一巴掌,我是替和顺公主打的。被你这种登徒浪子缠上,还真是晦气的很!不过你也不必对我恶言相向、肆意辱骂。高家护不了你两日了,你现在有多猖狂,奈何桥上就会有多后悔!”
高文奇原本还因为公公在想要收敛几分,奈何江语棠这一番话,着实是戳在了他的怒点之上,让他不得不反唇相讥。
“凭你也配与我说这种话?我可告诉你,前些时日我姑姑还来看过我,说不日就
会救我出去,让我在这牢里头好生养着。等我出去了,就是你的死期,我看你还能笑得了几日!”
此言一出,公公就变了脸色。
毕竟皇后如今尚且在禁足之中,却轻易出入于大牢,谁听了不得说一句猖狂?
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最高家公子最近就跟被下了降头一般,轻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简直是废物草包一个,只知道拖高家的后腿。
就是不知道江语棠这一番话,究竟是故意激怒他,还是气急之下口不择言。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皇帝那边还等着复命,总是不好让他们继续争吵耽搁时间。
于是公公走上前去,将手里的酒递了过去。
“这是陛下赏赐公子的酒,公子喝了,好上路吧。”
此言一出,高文奇那猖狂的神色才多了几分慌乱,他用力抓着大牢的铁门,满眼不可置信。
“你胡说!陛下怎么可能这么对我?我姑姑可是皇后,我的父亲更是如今的镇北将军,他在前线奋勇杀敌,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说着眼珠一转,就指向了江语棠和沈珺之。
“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假传圣旨,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才不会听你们
的鬼话!来人啊!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姑姑、我要见皇后娘娘!”
他一番口不择言,明显已经是乱了阵脚,可见刚才那一番话也不过只是虚张声势,其实心中早就明白他已经被皇帝抛弃了。
公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因为皇后喜欢这个侄子,所以时常召他来宫中陪伴,一来二去见得多了,总有几分感慨。
若说年幼时的他不过只是调皮顽劣了一些,却其实还算讨喜,那么此时的他,简直就像一个泼皮无赖,早点死了,对于高家和朝廷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老奴是陛下身边的人,自然不可能假传圣旨,您就赶紧上路吧,免得一会儿,就没有这么轻易了结了。”
“你放屁!”高文奇指着他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你假传圣旨,难道是想造反不成?!放我出去,我要禀报皇后娘娘,拿了你这个老阉贼的脑袋!”
公公一直伴在皇帝身边,也是有些脾气的,此时被他一口一个老阉贼骂着,也有了些火气。
最主要的是,他还急着跟皇帝复命,也想看看沈珺之会不会有所好转。
于是无法,只能叫了两个狱卒过来,将人困住,然后把那
毒酒都倒在了他嘴里。
高文奇起初还在挣扎,可是烈酒入喉,他的目光就开始涣散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开始绝望。
等到酒已经灌完了,狱卒将他丢在地上,就看见原本悄无声息的他开始抽搐起来,随后口吐白沫、两眼上翻,身体朝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反弓,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折断。
这样的场景看的江语棠脸色发白,朝着后头退了一步,哪怕是见过世面的公公此时也十分惊讶,想要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可不过上前一步,高文奇就猛地攥住了他的脚踝,满是鲜血的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几乎像是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恶鬼。
“还不快把公主带出去,若是惊吓到她,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公公在挣扎之余,还不忘吩咐狱卒先把二人带出去。
毕竟和顺公主现在就是皇帝的掌中之宝,他可不敢让对方有半点闪失。
狱卒临命之后,就想护送沈珺之和江语棠离开,谁知在空旷的大牢之中,却突然传来两声鼓掌的声音。
公公疑惑的循声望去,就看见沈珺之脸上,难得露出了近些时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
随后她的嘴角越咧越大,鼓掌也越来越起劲,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就像是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好戏,打从心里高兴。
“好!好!”她甚至喝彩出声。
四周一下子便安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药效发作,高文奇已经彻底没了声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