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永远是逻辑最通顺的,一旦有一个人被旁人的语句牵动,在想要编撰谎话之时,必定就会破洞百出。
林梦音自以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去,就能够堵住她的嘴,却不料已经踏入了江语棠的局中,此时也只能受人摆布。
“那我再问你,我为何非要推你入水?”她问。
“许是奴婢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娘娘不高兴了,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奴婢哪里猜的清楚?娘娘心中难道不是最明白吗?”
说这话时,林梦音眼中满是委屈,就像自己才是弱势又受了冤枉的那一方。
江语棠却轻嗤一声,“你竟然把谎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就不给你藏着掖着了。”
说着望向她前面的秦礼,“五殿下可知晓,你身边这位究竟说了什么,才惹得我生气?”
秦礼疑惑问:“她说了什么?”
“她带我去花园看花,却又是说我不懂花,能是说我乡野审美,我能忍她已经是看在吴殿下的面子上,毕竟她处处都以江语棠人的态度自居,我还当她即将入主别院,成为五殿下第一个外室。”
“你胡说八道!”林梦音眼看着情势已经朝
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赶紧插嘴。
就被秦恪一脚踹在了地上,“闭上嘴巴,有你说话的份?”
林梦音惊叫了一声,立刻就去抓秦礼的袍子,奈何一向疼爱她的人却不为所动,显然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后头还说了什么,我也就不瞒了。”她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不知五殿下是怎么想的,才叫身边人会错了意,竟然堂而皇之地阴阳怪气到了我头上。不是说叶子会夺了花的养分,就是说总有一日花会容不下叶子,甚至还问我锦王府是否甘做绿叶。”
这话中的意思已经赤裸裸,傻子都能听出三分来,更何况是这几个人精儿?
秦礼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扯回了自己的袍角,显然已经对林梦音生了怒火。
可相对于和她算账来说,此时最紧要的,还是跟秦恪和江语棠解释。
然而他正要开口,却见江语棠扬了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我这人向来是不愿意吃亏的,让手下拿着剪刀剪了她不少叶子,想必那些名贵花材也是活不成了。今日造成的损失,我与王爷会照价赔偿,但我们殿下身边人要置我于死地的
帐,总归是要算清楚的。”
江语棠撩起袖子,露出了自己手臂上的抓痕来,“这是林梦音推我下水时,我与她挣扎间落下的痕迹,姑且算个证据,以供五殿下判断。”
“你乱讲,我们当时分明没有起强烈的争执,你这手上的痕迹,肯定是你自己伪造的!”
林梦因此时已顾不得其他,只得慌忙给自己平反。
但宫女上前检查了一番,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家王妃娘娘的手指如同青葱一般,纤细修长,可这手指头的影子分明短粗肥胖,如何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若你还不承认,也可以看看我和丫鬟的手指,看谁能捏出这样的痕迹来。”
林梦音自诩也是江南美人,从小到大身边追求者无数,她对于自己的美貌也十分自信。
要说这唯一的败笔,就是那一脸和身材完全不符的手,总是带着几分肿胀一般。
可即便如此,她的手也没到短粗的地步,宫女这话带了多少情绪可想而知。
只不过她刚想要反驳,就看着那主仆三人细瘦的手指,就仿佛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
“这能算什么证据?我还说是她要推我,我挣扎
时弄的呢!”
“够了!”秦恪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此时更是听不下去,“谁推的谁本王并不关心,总之本王的王妃受了伤,就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他看向秦礼,冷声说道:“今日之事,五皇弟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必定会亲自来讨。”
说罢丝毫不给秦礼解释的机会,直接转过身去抱着江语棠,大步离开。
宫女和丫鬟赶紧跟上,几乎是用小跑的,才能堪堪跟上。
秦礼虽不及他身高腿长,却也不至于追的太过狼狈,只是语气与态度之间难免有些慌张。
“此事确实是我身边人做的不对,我替她与皇兄道声歉,但她说的那些我确实不知,还请皇兄莫要与我计较。”
看这样子,是真的很怕秦恪误会他。
其实看在林梦音之前那番态度上,江语棠就知道她应当不是秦礼的人,甚至不是贵妃的人。
当然,她属于哪方势力,并不是现在最要紧的,江语棠向来是个会利用现状的人,此时看起来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五殿下就莫要为难我家王爷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自然也不愿意怀疑你对他是否
真心,可说到底你的枕边人如何想,也一大部分证明了你的态度,我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