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说这话已经是很不留情面了,不过说到你二人之间也没什么情面可言。
王佳敏听的是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到最后看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也知道她是铁了心了不会帮自己,于是咬了咬下唇,到底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讨人厌的话来。
其实王佳敏是知道的,她收留自己这几日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想要再多的帮助,就必定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有用之人才行。
然而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可以帮到她的呢?
王佳敏一时半刻的也想不清楚。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晚浓。
“娘娘这图把话套出来了,怎么还把人留在咱们府上?要奴婢说,就跟立刻打发了她出去,也省得到最后给府里添麻烦。”
在晚浓看来,王佳敏的存在就是一个麻烦,旁的都不必多说。
江语棠则是轻叹了一声,“我留下她,一来是不愿意李侍郎那个负心薄幸的禽兽得逞,二来是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不希望有人明明可以活着,却要被人害死。”
说到这儿的时候,晚浓撇了撇嘴,显然是非常不赞同自家主子这一番堪称圣母
的话。
可江语棠接下来却说道:“但这第三点,才是最要紧的。”
晚浓的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您快别卖关子了,跟奴婢说说吧。”
江语棠好笑地点了点晚浓的眉心,随后才解释说道:“人在绝境时,总会想起点之前没有注意过的事情,只要我把她的命放在前头,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琢磨自己对我有何用处。”
晚浓听着却又有些不理解了,“可是以她那种性子,若知道什么内情恐怕早就瞒不住了,还能憋到现在?娘娘对她抱有的希望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明面上或许不知道,但背地里未必没有她听过,却当时没放在心上的内幕消息。我这赌的也是她或许会知道,倘若真的什么内幕都没挖出来,大不了再回归前两点,总归我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思行事。”
晚浓想了想,自家主子一向都是最有主意的,也就收起了那份好奇心,没有再问。
当时江语棠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想到了旁的事情。
“不过她倒是提醒我了,有件事情我当时应了,到现在都还没做呢。”
江语棠边说边往
屋子行去,晚浓追问也没个所以然,索性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安心做点心去了。
你是江语棠就带着张裕出了门,跑到了书坊去。
因为前段时间有从书坊请人帮忙,她与宋济丰也就理所当然地“重归于好”,所以江语棠也不怕带张裕光明正大地跟他见面。
只不过谈事情的时候,却没让他在旁边听。
“娘娘当真要发表这篇文章?”
与以往不同,这次宋济丰看见江语棠写的东西,就只剩下了一脸愁容。
反倒是江语棠十分淡定,“我可不光是发表这一篇,我是打算单独开辟一个版面,就做这个故事,大概就是连载的意思。”
“连载”这个词有些新颖,但是结合语境来看,却也不是不能明白过来。
宋济丰是个脑子好使的,想了想,琢磨过味儿来以后,眉心就突突跳了起来。
“我说东家,这皇都之中着实没什么能给你写的了,你不妨动用自己私底下的关系,去打听打听外头的是事情,也能混个新鲜。写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那有何用?”
“谁说这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了?”江语棠十分不服,“先
前得知定南侯夫妇的事情,我还是在你这儿得的第一手消息,你作为一个知晓内情之人,却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对你实在是很失望。”
对于一个勤勤恳恳想要混一辈子的打工人来说,老板对你很失望,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
宋济丰就跟被踩了尾巴一般,赶紧表起了自己的忠心,“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东家写的这些,知晓内情的人一看就知道说的是定南侯夫妇。且不说外头有没有人相信,就单单是定南侯那边,瞧见了肯定是要计较的。咱们虽然不怕事儿,却也没必要主动揽事在身上吧。”
“那我要是说,定南侯本人都不会在意呢?”
宋济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颇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东家就别诓我了,在咱们大渊朝但凡是个男子,谁能忍受这种恶名冠在自己头上?甭管是不是事实,丢了面子的事情,他们是从来不愿意轻饶的。”
“你还别不信,这当真是定南侯自个儿跟我说的。所以你只管发,他只有高兴的份儿,绝对不会为难。”
听了这番话,宋济丰直接就卡了壳。
最后似乎是更加为难
了。
“这真不能发。”他说道。
被这么几次三番地拒绝,江语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