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很少会跟他们聊私事,所以被喊住时,二人面上都换作一副正色,以为他会有什么指点抑或是吩咐。
可回过头来,却见秦恪手指轻轻敲着桌沿,过了片刻,才抬头看向秦礼。
“我记得去年年底,贵妃给你院中塞了几个通房丫头。”
秦礼不知他为什么问自己这个,却也如实的点了点头。
“她们现在可还留在你院中?”
“在啊,母妃送的人,总是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秦礼刚回答完,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是不是她们的身份不对劲?应该不会啊,这都是我母妃从家里亲自挑选的人,理应不会有旁的心思才是。而且这段时间通过我的观察,她们也安分守己,并没有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
秦礼一边碎碎念还一边在想,会不会在自己没有注意的地方,这几个通房丫头已经叛变,成了某些人留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毕竟秦恪提到这几人,就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可猜来猜去,却听秦恪问道:“你可与他们办完事儿了?”
“办什么事儿?”秦礼是真的没明白。
一旁的袁绮比他年长两岁
,就已经知道了不少事儿,此时忍不住憋笑,然后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秦礼这才算是反应过来。
可与袁绮以为的少年害羞并不同,他反倒是一本正经地看着秦恪,“大丈夫应先自立,再去考虑那些儿女情长,我现在还为有所成就,自然不会肖想那些事……”
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秦恪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他就将目光转到了袁绮那里。
“你已经娶了妻,与妻子可还算是和睦?”他问。
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大多都是聊些正事,或者是与正事有关的轶闻,很少会谈到家长里短。
这还是头一回,秦恪问起袁绮家中的事情,令后者十分惊讶。
不过仔细一想他成亲至今也不久,会跟自己讨经验也不奇怪,便点了点头。
“我与家中妻子一向和睦,不论内外,都已经磨合清楚,王爷若是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尽力解答。”
秦恪这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比那边还懵懵懂懂的秦礼,就觉得有点看不过眼了。
“你自己回去,我跟袁绮还有事要谈。”
第一次被二人抛下的秦礼一头雾水,忍不住就有些委屈。
可这
两位都无动于衷,秦礼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这厢讨了多少经验暂且不知,总之江语棠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已经完全忘了那天晚上些许的不愉快。
门口的台子这两日虽然还摆着,可因为江语棠已经两日没出门的缘故,众人心中也是忐忑。
一方面,是因为心怀愧疚,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她会因为最近的遭遇后悔,令他们白期待一场。
这样忐忑的心情一直维系到了第三天,江语棠才出来,只说目前记录在册的人她会帮着找,其余的还是建议去京兆府报案。
到了这一天,有许多人都是听到了消息,特意赶来皇都想要找几分希望的,这才刚到,就听得这个噩耗,如何能够不激动?
他们又不能骂无私帮忙的江语棠,没处发泄的怒火就只能转移到了京兆府身上。
毕竟重重怀疑下来,会因为她这一番举动破防的,也就只有京兆府。
这样的猜想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是不好收场,京兆府后头有再硬的后台,在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轰炸之下,也是彻底保不住他们了。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秦礼和秦恪的推动。
江语
棠当然乐见其成,甚至还不停发表煽动性的言论,以求为这把火再添几分势头。
然而正乐着呢,宫中却来了人,请她过去一趟。
若是别的宫里请她过去,江语棠或许还要三思一番,可这嬷嬷她在安慈殿见过。
既然是太后的人,她就没必要太过担心。
只是进宫的时候,却也免不了出言发问。
“太后娘娘今日心情如何?”
嬷嬷看见她面上的忐忑之色,就放软了语气,“王妃娘娘放心,太后娘娘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找您过去也是有些事情想问,您只便如实回答了就好。”
江语棠似是此时才松了口气,其中有一半是演的有一半却也真的是放下心来。
毕竟平心而论,太后对她确实不错,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对方困扰。
然而即便有嬷嬷这一番话,江语棠到了安慈殿的时候,却仍然见到太后一脸的凝重之色。
她朝着太后行了一礼,就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听候发落。
太后则是不紧不慢地轻啜了一口茶水,然后才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