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仁长公主猖狂了这么多年,自不是一个蠢人,方才被江语棠激怒,那丸药的绝对是原因之一。
此时终于清醒过来,理智当然也回笼,问出这话,就是要逼着秦恪说出她与淑妃之间的旧怨。
若他不说,也就解释不了她为何会针对江语棠。
人群渐渐朝着这边聚拢过来,甚至几位不知内情的公布都在其中,秦恪要么吃瘪要么丢面,总归讨不到好处。
但这只是颂仁长公主自己的想法。
面对这样的“僵局”,秦恪毫不惊慌,反倒是将这话给回了过来。
“那姑母觉得,你与侄儿之间的有何旧怨?”他问。
颂仁长公主扯出了一个恶劣的笑来,也不明说,“你当真要本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那些丑事抖露出来?”
话到此处,江语棠已是有些担心。
她并不是怕颂仁长公主在这种场合下提及淑妃,会让秦恪更加令皇帝反感,毕竟这么多年皇帝对他的态度,已经不能再坏。
她只是害怕回想起故人,会让秦恪难受,所以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似是以此作为支撑与安慰。
即便这样的情绪微不足道,还是令秦恪稍稍抚平了
心中的暴戾。
“姑母不必卖关子,有话直说,恰好我也有些好奇,您为何几次三番为难。”
二人你来我往,谁也说不到重点。
周围就算多半都是知晓内情的人,此时也不能与身边同伴议论,可见淑妃此人,本就是不能提起的存在。
他们都不敢触碰这片禁区,颂仁长公主就算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这么胆大包天
所以磨了磨牙,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会拐弯抹角,真当你母妃的......”
“这是说什么呢?如此热闹?”
颂仁长公主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是贵妃是释然走了过来。
“哟,这是怎么了?一脸的血!”贵妃先是瞧见了江语棠,惊呼出声。
随后便厉声呵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锦王妃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地起吗!”
话音刚落,便有好几个宫人去请太医。
但秦恪早已吩咐下去,宫人们没走两步,绍和就带着太医过来,给江语棠诊治。
这一下虽接的结结实实,但有十三的帮忙,她也没受多少伤,只表面看起来眼中。再加上她跑了这一路,气血翻
涌之下,难免会显得触目惊心。
太医先是给她止了好一会儿的血,上药包扎,然后才说道:“王妃失血过多,容易受寒,还是尽快取暖,以防失温。”
“那还等什么?本宫那儿燃着炭火呢,赶紧送去,别再出什么事儿。”
秦恪闻言也顾不上其他,抱着江语棠抬脚就走。
颂仁长公主却不愿放过他们,厉声道:“本宫允许你们走了吗?”
秦恪根本不理她,倒是贵妃嗤笑了一声。
“长公主脾气真大啊,不知道的,还当后宫是你做主呢。”
颂仁长公主冷冷投来一眼,“怎么,本宫才几年没回来,这宫里就轮到你当皇后了?”
“臣妾自然比不上皇后的权势,可长公主也别忘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贵妃靠近颂仁长公主,轻声说道:“淑妃其人,连臣妾都不敢多言,长公主莫不会以为,陛下能对你更多几分包容吧。”
“看来你是一定要包庇他们不可了。不过你别忘了,秦恪再是个没娘的野种,也养在皇后膝下,你费劲巴拉地讨好他,可别给你的五皇子招嫌。”
若是一般时候,贵妃早就要生气了。
可因为最近
发生的种种,竟也叫她能耐下性子与之周旋。
“既然长公主信不过臣妾,皇后也恐有包庇之嫌,那这事儿咱们不如交给太后娘娘裁定。毕竟这后宫说到底,还是她老人家最大。”
太后已经许久不曾过问后宫之事,但其威严犹在,处事也还算公正。
只不过这份公正是建立在朝局安定的前提之下,只要想想她对淑妃的厌恶,颂仁长公主也就不担心了。
“随你。若一定要将此事闹大,你也不妨去问问母后,看她会不会偏向那个野种。”
说罢拂袖离开,贵妃也毫不遮掩,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随后也回到了自己的青鸾殿。
掌事嬷嬷拿了件干净的衣裳,给江语棠换上,又带她去了偏殿,拿了手炉给她暖着,还不忘吩咐宫女去拿薄被过来,可谓是十分仔细。
江语棠失血过多,虽有十三保着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确实不好受,在秦恪怀中冷的直打哆嗦。
宫女拿来被子的时候,她是真想接过裹在身上,好更暖和一些。
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