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平时虽然冷冰冰的,但下手也知道轻重,除了一开始二人成亲的时候,几乎没有对她下过重手。
再加上江语棠本来就不耐疼,这点力道一下便让她红了眼睛,泪水要掉不掉的,可怜兮兮。
秦恪却像是在气头上,即便被这样小鹿般的视线眼巴巴瞧着,也仍然没有松手。
“你的胆子倒是大。”他冷声说道。
江语棠不明其意,眨巴了下眼睛,一滴温热便猝不及防从眼睫滑落下来,滴在他张开的虎口。
他像是被烫了一下,手指轻颤,才戚着眉心松开。
“哭什么?”
江语棠吸了吸鼻子,纤长的指尖轻轻揉着下巴,那一抹被捏出的红印被她越揉越大,碍眼得很。
“妾身也不想哭,可王爷刚才弄的妾身太疼了,这才忍不住。”
“娇里娇气。”口中这么说着,他却后悔刚才用的力道大了些。
可抱怨归抱怨,江语棠也不记仇,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王爷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是与这珊瑚树有什么渊源吗?”
那双大眼睛里头皆是清澈的疑惑,让人难以怀疑她是在明知故问。
秦恪见她如此迟钝,便问:“本王是不是与你说过
,没有本王的准允,尽量少出门?”
谁料此言一出,那双眼中更是困惑。
“王爷何时说过?”
秦恪:......
他额角猛地一跳,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好在江语棠的求生本能终于上线,也不争辩,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妾身是知道贵妃娘娘不会写狠手,才会赴约放,而且......”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秦恪那冷冰冰的视线打断。
“你知道那是贵妃的人?”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江语棠只感觉自己是那被狼王俯视的兔子,背后冷汗直冒。
她喉头动了动,也不知哪个才是标准答案,只能如实回答。
“妾身猜到了。”
“那你倒是机灵。”
怎么听着语气不像是在夸奖,倒像是在讽刺呢?
江语棠心里没底,也不敢继续触他的霉头,继续像开始那样,缩在马车一角,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恪也没有继续说话,二人就这么尴尬地回到锦王府。
“继续给王妃禁足,正月十五之前,不许外出。”他吩咐。
迎来的管事看了江语棠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便答应下来。
偏院那扇小门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关上,等
江语棠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
“狗男人又关我!说话说一半,谁乐意去猜你的心思!”
张口怒骂完,他心中也仍然没解气,提着袍角便恼怒地进了屋,然后把屋门也一关
没跟去的晚浓疑惑地很,小声问兰英,“娘娘与王爷又吵架了?”
兰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在马车上,他们并未争吵。”
听得此言,晚浓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真是苦了咱们娘娘了,本就是个心眼不深的,却嫁给了王爷这样七窍玲珑心的人,以后还有的磨呢。”
兰英无奈,不曾附和,便拉着晚浓去厨房做吃食。
江语棠不敢说自己是个毫不记仇的人,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不会因为旁人的事情为难自己。
是以回去睡了一觉,又吃了点二人做的点心,便满血复活。
而另一边,得知他骂了自己那一句的秦恪,则是一下午处理事情都心不在焉。
这便导致他忙完时已经是深夜,绍和都靠在旁边睡了几觉,他仍是熬的眼底通红。
“王爷可算是忙完了,再这么熬下去,您撑得住,属下都撑不住了。”
他说着,还大.大地打了个呵
欠。
秦恪都懒得戳穿他,瞥他一眼,就把一沓信件递了过去。
绍和打起精神开始整理分类,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听见自家那久久不回去休息的主子开了口。
“风雅馆放出来的那些人,可都打点好了?”他问。
绍和一边忙一边点头,“王爷放心,人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伪造了身份,也给了银子,过两天就都能放出去。”
秦恪闻言,若有所思地用指尖点着桌案,一下一下地让人不得不注意。
绍和也从忙碌之中抬起头来,疑惑问道:“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人走之前,让他们来府上一趟。”
绍和起先不明其意,仔细一想,面上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王爷是想让王妃娘娘见一见他们吧。”
“嗯。”秦恪冷淡地应了一声,却激起了绍和的话头。
“王爷既然不想娘娘生气?又何必禁她的足呢?”
秦恪闻言看他一眼,其中饱含威胁。
“闲着没事干就多处理些公事,少管东管西,免得惹祸上身。”
绍和心想自己若真惹了祸,也只能是因为得罪了他。
可再怎么嘴贫,命也是要的,他倒是能屈能伸,立马狗
腿地答应下来,“王爷放心,属下明日就接她们进来跟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