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和系统交流的时候,江语棠都是藏在心里,并没张嘴,否则就以她这普通人的五感,还真探查不到那些武功高强之人藏身暗处。
但同样的,秦恪也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在他的视线中,就只能看见江语棠提着笔出神,好半晌才能落下一笔。
到最后形成的,却是一张鬼画符。
“你说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秦恪不解。
绍和也看不明白,只先猜测道:“许是在构思画什么。”
秦恪抖了抖那歪七扭八的画纸,冷冷瞥他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绍和当然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有点牵强,挠了挠头。
“王妃这段时间的画风一直如此,说不定她就是不会画呢?”他试探问。
然而秦恪却十分笃定。
“本王查过,琴棋书画,她也就画的稍稍能看,这可不是她一贯的水准。”
“那王爷的意思是?”
秦恪一时没回答原因,反倒说道:“叫大夫来给她看看,是不是又发病了。”
绍和无语,心想自家主子能找着成亲的女子,也多亏了有这一张好相貌。
“属下倒是觉得,王妃没病。”
秦恪闻言看来一眼,竟无端有几分求教
的意思。
但绍和可不敢拿乔,“王妃娘娘孤身来到皇都,便一直在府中不曾交到什么朋友,好不容易与长公主殿下来往近些,却连送行都没赶上。想必也正是因此,才会低落。”
秦恪不由想起那日,在屋檐下听见她的话。
沉默片刻,他微微蹙眉,“还是太闲。”
语重心长说了半天,自以为能劝动自家王爷的绍和,最终还是放弃了劝说。
“那王爷的意思是?”他问。
“转几个铺子给她,忙起来,就无暇多想了。”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绍和想了想,却又发觉了新的问题。
“可您明面上的那几个铺子都保持着常年亏损的状态,给了王妃,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秦恪沉默。
问题不似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却也没嫌麻烦。
“让她自己挑,自己经营,账面若是太难看,就拿钱补上。”
合着这就是给个铺子让她随便玩玩。
绍和会意了,觉得自家主子也算有几分潜质。
于是次日一早,他便让晚浓叫上江语棠出去。
“王爷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铺子了?”她疑惑问。
实在不是她视金钱为粪土,而是她现在以修复
历史为主,挣的钱自己也够花,闲暇只想跟个咸鱼一样在家躺着,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想做。
但绍和不知道她还有自己的事情,只以为她是爱的卑微,连这点小小的好处都受宠若惊。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绍和觉得自己的用处到了。
“娘娘是王爷唯一的妻子,他的财产自是与您共同的。就是铺子太多怕娘娘太费神,才说给您一个先熟悉熟悉。”
江语棠半信半疑,可到底是秦恪的好意,她不好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模样,遂跟着去了。
第一家去的,是个成衣铺子,其坐落于闹事结街尾,虽不算什么顶好的位置,但它旁边那家都生意兴隆,偏它冷冷清清,与这条街都格格不入。
江语棠疑惑往里走,还没进去呢,旁边店铺的大娘就叫住了她。
“姑娘,你想买首饰不如去城西那家店,比这儿可好多了。”
她一愣,追问:“为何?”
“这铺子的掌柜是个老头,伙计们也都是不会做事的,别惹了你一肚子气,不划算。再说,这铺子里的款式都过时了,你戴着出去,可是要被小姐妹们笑话的。”
这么一说,江语棠还真好奇了。
她谢过了大娘的好意,还是走了进去。
大娘只当是小姑娘不听劝,摇摇头就走了。
而进了铺子的江语棠还不知要面临什么,只觉得衣裳千奇百怪,再丑还能丑的到哪儿去?
可等花花绿绿一入眼,她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已经不能以过时形容了,毕竟放在哪个年代,这审美也是极其离谱的存在。
“客官自己看看,有看上的来这儿结账。”
掌柜似是才吃过饭,十分豪迈地剔了剔牙,眼皮都没掀起来。
她看得难受,转过目光四下打量,问绍和:“这掌柜是怎么回事?”
绍和只觉尴尬。
秦恪要坐实这闲散王爷之名,就得处处都表现得毫无上进心,这表面上的铺子自也在其中。
可他又不好说,只能找借口道:“那掌柜是王爷的亲戚。您也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原是拙劣的理由,可她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点点头就去了下家。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接连几家看下来,竟没一个能正常营业的店铺。
到最后绍和自己都尴尬起来了,心虚地甚至不敢看她。
“要不与王爷说一声,这些店铺还是给他的亲朋打理?”她问
。
那语气,很明显像是被逼迫的。
绍和于是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