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京城游玩了整整一天，本该是有些倦怠的。
似乎是因为坦明了心意的缘故，两人却偏偏皆是容光焕发、逍遥自得的模样。
回宫后，凌卿辞把惯用的长枪一端，笑吟吟地对着他看，“再比试一下？”
少年望向平日里放剑的位置，霜儿便在那边替他把剑给扔了过来。
他一手抓住剑鞘，回以自信一笑，“主人不累，阿砚就奉陪。”
银光交织，霹雳炸响；势均力敌，有来有回。
一招一式，凌卿辞皆在与他认真博弈。
有时她找准机会放出的全力一击，会让少年极为惊险地躲过，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擦出一条淡淡的血线。
有时少年亦挥出凌厉飒踏的狠辣招式，纠缠得凌卿辞不得不再多几分专注去应付他。
两人谁也不让分毫，足足极限拉扯了两刻钟，方知疲倦。
凌卿辞把枪立去一旁，大汗淋漓，轻喘着气，喊人去后殿备水沐浴。
丹砚一袭白衣，缓缓贴了过来，低低的语气里面带了一丝暧昧的味道：“要阿砚伺候吗？”
“你想如何伺候？”
凌卿辞哼笑着直勾勾地迎上了他的目光，一指戳在他的胸膛上。
汗水浸湿了他身上净白的衣衫，肤色若隐若现，随着他的呼吸一阵阵地起伏。
少女突然瞳眸一转，就这么用劲一抵，把他撑开了些，“阿砚今日使的剑法还是差点意思。”
“这样吧，本宫会再赏你一本剑谱，一会儿沐浴的时候，你自个儿就在一旁拿去研习一下。”
“是。”丹砚双眸发怅，好像有些失望。
他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居然就这么让她一根手指头给撂倒了。
凌卿辞起身卸下最外面的衣袍，颇有深意地笑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冲他娇蛮地吩咐道：
“躺着作甚？快随我来啊。”
两人抵达后殿的下一秒，凌卿辞便甩给他一本小册子，咬着唇道：
“好好看，好好学。”
丹砚起初以为她给的书真的是剑谱，外加这本册子看起来有些陈旧，他当真是面不改色地翻了开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剑谱”一翻开，映入眼帘的东西，竟然是各式各样的插画......
“扑通！”
温泉之上漾起阵阵涟漪，凌卿辞轻巧地滑下了池水，曼妙的身形没入了一片袅袅蒸气之中。
少年的心房似乎也随之咯噔一颤，坠入一片汪洋，惊起一大片水花。
他难捱地顿了顿，面色迅速恢复如常，“主人这是何意？”
“本宫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凌卿辞娇俏地歪着脑袋，就这么在池水中恬静自如地望着他，“让你好好看，好好学。”
丹砚犹豫了一下，把册子摆在膝盖上，又翻看了几页，手指紧捏着泛旧的纸张，都有些发白，脸颊却漾着红，不知是在想什么。
他倏然打趣地望着水中的倩影，“阿砚若是不试一下，怎会知道自己学会了没？”
女子抬眼盯着他看，眉峰冷峻，眼中的光泽波澜不惊，发出的嗓音清亮得很，“你有胆试？”
丹砚喉间一咽，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眼中多了几分贪婪的红意：
“阿砚的胆子，一直都是主人给的。”
衣袍散落，轻飘飘地落在浴池边上，又是一片水花溅起。
凌卿辞清艳肆傲地笑着，一把将后来的他抵在浴池边上，居高临下地捏着他的下巴。
他肌肤很白，一遇热水，却迅速变得红了起来，凭空为他俊美无俦的妖孽面容填了几分色气。
女子对此明明是一副极为满意的模样，可她的两片红唇却慵懒地绽出毫无温度的话：
“既然阿砚有胆下来了，那就未必能够活着出去了......”
热气迅速在少年的额头上氤氲出汗滴。
丹砚在池水中真挚地望着她的眼睛，又单纯地眨了两下......
“这依旧是阿砚自己的选择，身死不悔。”
闻言，凌卿辞甜甜地勾了下唇。
“那便让本宫好好验收一下你学得怎样了。”
她将他靠着池壁按住，而后，娇艳欲滴的唇瓣徐徐吻了上来——
“不然......阿砚今天就死定了。”
第二日，待到休息妥善之后，凌卿辞又拉着丹砚去了一趟军营。
丹砚望着军营中的一切布置，熟悉而陌生，他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用他自己的身份来这里。
特殊的身份，外加之前关于虞舟群的死讯还有些传闻，自然会额外迎来一些带有敌意的目光，但他不会在意。
凌卿辞今日是来找虞苍的。
虞苍见是她来，便停下了对将士们的操练，朝她行了礼，“公主南征归来，怎么不多休息几日，就又来军营操劳了？”
“大师兄不也同样没有休息吗？”
凌卿辞明媚弯唇，扫视了在场的将士们一眼，起哄道：“本宫今日，要和你们将军单打独斗比试一下！”
此语一出，满场惊呼，毕竟敢当众跟虞苍将军单打独斗的人，实在不多，而且都以输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