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香楼内,食物的香味与茶水的芬芳相互交融。
尽管生意已经没往常那般红火,赵磊的心情还是十分欢欣鼓舞。
自从早茶四件套这种简单的搭配火了后,汴京城内又新开好几家模仿的茶楼。
赵磊对他们的抄袭行为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种吃法也不是他首创。
即便这种吃法是他首创的,难不成还能以这种吃法跟同行加征税费?
好在赵磊并不在此事上过分钻牛角尖,而是转身拉着未来老丈人——孙赵,一同出去找家店面开医馆。
汴京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作为一座承载百万人的大都市,它的繁荣实际上是吸附了全国其他城市的血液。
士人拼命读书只为了入朝做京官,商人赚到盆满锅满也渴望在此买处宅邸。
要是放在以前,孙赵断然是不敢有在京城开医馆的想法。毕竟自己的医术几斤几两,他还是有分寸的。
孙赵看中了梦鼎楼对面的一家铺子,赵磊也不犹豫,很爽快地掏钱买下。
在酒楼门口开医馆,可以说是从源头解决问题了。再加上可以和二哥多做走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很快,梦鼎楼对面一家药店开张营业,那药店名字还是叫“本草药堂”。
老一辈的一些传承,总是或多或少的留存下来。孙赵还是愿意继续传扬几辈人的医术和医德。
帮孙赵收拾好医馆后,赵磊准备起身离开。
孙赵喊住他说道:“贤侄,你与小女的婚事几时办哩?”
赵磊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自从他升任兵部侍郎后。阶级的差异感逐渐在他心中产生。
他认为自己娶一个郎中之女为妻,会遭到同僚的嘲笑。
可无奈自己真的喜爱孙善香,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答应秦副使,请人喝他们两人的喜酒。
赵磊只好恭敬地回复道:“这月选个黄道吉日,我谴人来送聘礼。”
孙赵眉开眼笑,送别女婿后,他开始了医馆第一天的营业工作。
此刻,秦青还在为狄息的事奔走。他找到自己的老师钱佟,想让老师出个主意。
钱府门前,格外清冷,自从钱佟被罢相后,往日常来拜访的官员和亲友都不来了。
甚至很多官员,宁愿绕路也不想从这个衰败的相府门前经过。
秦青自然是个例外,是他的追求和寻常人不一样,还是因为他始终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
他扣响了钱府的大门,这座府院已经衰颓到连看门的家丁都没有了。
出来应门的是一位老伯,他是钱佟十年前收留的难民。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放在如今说倒也真切。
老伯看到来人后,急忙打开虚掩的大门。把秦青迎入大堂,来客稍一坐好后,他便进内堂喊老爷出来见客。
秦青对钱府可谓是轻车熟路,他熟练地给自己泡了壶茶,又给他的老师钱佟也准备好一壶茶。
等到钱佟走入堂内时,秦青正好把一壶热茶端到他的桌上。
钱佟只是走到太师椅前,然后坐下,抿了一口学生冲泡的茶。然后他缓缓发声询问道:
“秦副使,怎么有空来探望老夫?”
秦青听出老师在生他的气,自打回京后,他也就登门拜访过两次。他只好回道:
“老师,莫要打趣弟子。弟子实是有事相询。”
钱佟只是长叹一口气,接着问道:
“秦生,有事直说,为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青将狄息科举惨遭构陷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老师,此事可有解决之策?”
钱佟摇摇头,他知道自古帝王都是极好面子的,这事无疑是在打皇上的脸。他劝说道:
“听老师的,这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你现在只是个虚职,无兵无权,自身都难保,就不要去趟这浑水了!”
秦青闻言低头沉思,想着只要祭出幕后主使,钱老爷子说不定会给他出谋划策。
他语出惊人道:“此次案件的幕后指使是柯项。”
一听这个名字,钱老爷子顿时来了精神。他双目圆睁,眼珠子不住地转了两圈。他拍了下桌子,愤怒地说道:
“又是这厮搞的鬼,那你等会儿,老夫给你那朋友算出个生路。”
钱老爷子拿出《皇极经世》,按书算了个卦。他解开卦象后,紧锁的眉目得到舒展,喜悦地说:
“再过半个月,官家喜得龙子,届时大赦天下。你那朋友能拖到那时,就能保住一命。”
秦青听罢此话,胸中的闷气一下消散。他拿出邵雍的新作《梅花诗》,双手递给自己的老师,然后作揖拜别。
钱枫大小姐早已随母亲回乡省亲,对于京中发生的事自然是无从察觉。
开封府监牢内,柯相第二次来探望狄息。
他的所作所为,向来不在天数命理里。这也是他能击败前宰相,成功登上宰辅之位的原因。
他再次端坐在牢房的太师椅上,对着牢房内那人说道:
“狄贤侄,我有一策可令你马上脱离困境,并高中状元,入朝为官。”
狄息显然对这一计策很感兴趣,他站起身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