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联系之前发生的事,确信九鼎藏宝图确实在柯相手里,有些失态,迫切地说道。
“要不你派人暗中除掉他?搜出剩下的九鼎残图…”
秦青白了赵正一眼,想起刚才他那一番慷慨陈词,略带嘲讽地说道。
“官家说好的要法治,不要人治。怎么一转眼就准备以情谋事,动用私法…”
赵正顿觉言语有失,改口道:“爱卿,刚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他接着又说:“朕希望你能尽早收集齐柯相的罪证,还朝堂一片清明。”
秦青闻言有些悔恨,这不是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来了一堆麻烦事!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道。
“官家所言,属下必当竭诚办好!”
在收到满意的答复后,赵正动身离开了秦府,回到他那座清冷的宫殿中。
秦家暗牢内,柯康水被跳蚤咬得全身瘙痒,他不住地挠着,身体被抓出一道道血红的爪痕。
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秦青,甚至还用牢房里的稻草编织出一个秦青模样的稻草人。
有道是恨到深处,刻入骨髓,他拿了些许烧焦的鸡毛掸子灰,在地上写下“不杀秦青,誓不为人。”
写完这些,他便沉沉睡去。
梦里他见到了边城易熟悉的乡人,还梦见了过世多年的母亲,母亲好似在梦里念叨着什么,他有些听不清了……
一道亮光出现,打断了他的美梦,柯康水睡意惺忪地看见有人来了。他急忙把稻草人丢进浑然一色的草堆里,一屁股坐在他写的字上。
来人背后闪着一道白光,缓缓上前后,发现是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那男子急冲冲地走向牢房,拿出一根铁针起开牢房的锁,放出了柯康水。
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身黑衣,蒙着脸,双目神采奕奕。他搀扶着柯康水一路逃出暗牢,领他到秦府狗洞处,他拿出那枚双板斧玉佩。
他将玉佩递给柯康水,十分煽情地说:“柯少爷,你先走,去宰相府找老爷,我会帮你拖延时间。”
柯康水接过玉佩,俯身准备钻狗洞跑路,身子进去一半,想起未请教救命恩人姓名。
“敢问仁兄尊姓大名,他日定当厚报!”
那男子见他如此扭捏作态,一脚把他踢出墙外。
“秦九鼎…”
柯康水出墙后,火急火燎地向远方跑去,跑到筋疲力竭后,躺倒在草地上。
他拼命地吮吸着自由的空气,望着无比蔚蓝的天空,天空中云朵也变得雪白许多……
秦府内,那男子摘掉了脸上的面纱,吩咐下人把今早刚开的狗洞堵上。
午后,富明远叩响了秦府大门。秦青早已等候多时,他与富明远约定今天去柯府查案。
马车早已在门口,他拉着富明远上车,扬鞭策马往宰相府赶去。
柯府门口,这回家丁小李和小耳并没有阻拦,而是积极地将尚书大人和骠骑大将军迎入府内大堂。
柯夫人搀扶着柯项来到大堂,柯项边走边咳,缓缓坐在大堂左边的太师椅上。
夫人嘱咐下人上车。
柯项望着两位后生,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咳…本相大病未愈,怠慢了。两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柯相身体有恙,可暂去房内安歇。我们是来找柯小公子问望春楼一案的。”富明远表现得有礼有节。
“咳…来人啊!抬小公子来堂内。”柯项扯着嗓子喊道。
“柯师弟怎么了?为何需要下人抬动?”秦青有些不解地问道。
柯夫人伤心地回道:“昨儿出城给他父亲寻医生,不想马儿发疯,犬子不慎坠马受伤。”
有两位壮丁抬着柯谨言进入大堂,他就坐在步辇上。他双脚膝盖缠着绷带,情绪看起来煞是低沉。
柯项示意下人扶小公子入座,富明远见状出言阻止。
“柯相,也没什么要紧事,让小公子在辇车上回答就好!”
“尚书大人如此体谅犬子,老夫这厢谢过了。”柯相说了句场面话。
富明远起身走到柯谨言身前,柔声问道。
“敢问公子,前几日可曾去过望春楼,目睹过一场命案?”
柯谨言背书般将父亲教给他的话说出。
“前几日确实在望春楼见到张三与一人发生争执,后来听说出了命案,就将此事上报开封府了!”
富明远望着眼前这位公子,深知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用。因为一切事情都已经被他那位有钱有势的爹打点好了。
尚书大人向着柯项作揖告别,起身拉着秦青准备去开封府,看看柯家父子怎么个瞒天过海法。
不想此时,柯谨言高声挽留秦青。
“秦师兄,你高升后,我还没所表示。今天来到贵宝地,不如一起吃顿便饭。”
柯项闻言也出声挽留道。
“小侄归京不久,确实是我等失了礼数,没能早日登门送礼,不如在此吃顿便饭。我也好尽些许地主之谊!咳…”
秦青刚好也想在此地多待一会儿,既然柯家父子给了他这个由头。他装作盛情难却的模样,侃侃道。
“承蒙伯父抬爱,晚辈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