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赵磊后,秦青继续一人一马驰骋在易城内,看起来好不快活,仿佛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总觉得忘了啥子重要事情,想了又想就是回忆不起来,又被马儿颠得头晕,便索性不去想。他哼着小曲,任由马儿游荡。
不远处有阵阵青烟飘起,似是有人在生火做饭。秦青肚子正好饿得咕咕作响,便伸手拉紧缰绳,驱驰战马往炊烟处赶。
等到他赶到时,发现炊烟处人头攒动,好多官军围在那里。他挤进去发现原来是个茶水铺,便想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茶水铺的老板是位小姑娘,灵动深邃的双眸,鹰钩鼻,一对红唇,甚是惹人怜爱。她见秦青来到跟前,顺手打了三张烙饼和一壶热茶。
秦青正欲掏钱买单,小姑娘咧嘴笑道:“官爷不用钱,你只要到那儿听个故事就好!”他寻着小姑娘指的方向望去。
一处高台,站着一男子,一袭白衣;台下一堆看官老爷,围坐一旁,一心蹭吃。秦青拿过烙饼和茶,加入蹭吃...哦不,听故事的队伍。
白衣男子看到台下观众坐满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很久以前,有一座小城,民众富足,物产丰饶。有一户赵姓人家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赵家当家是赵德昌。
赵德昌以祖传的房屋建造术为生,村里有钱的建房就雇他建造;没钱的就带点礼物找他设计规划。赵家以此为生,日子也算过得殷实富足。
很快赵德昌娶妻生子,子女双全,一家子和和美美,日子过得也有了盼头。但有一天,赵德昌修葺地窖时,发现地窖暗板下藏有《鲁班秘术》一书。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确实有交代他专研家传绝学。他一直以为是家传的房屋建造术,待到他翻阅地窖藏书后,他才知道父亲是要他研习此术书。
他认真研读了地窖藏书,发现书册上全都是父亲所教授的建造之类的知识。而书卷下册晦涩难懂,大抵是咒术、医疗法术和天命筹算之类。
彼时他的儿子赵薛年方十三,跟他学了些许建筑术。但苦于城内无人通晓道门符咒,赵德昌欲教无门,便将年幼的儿子送往当涂山道馆学习。
一年后赵德昌自认为对天命筹算略有所成,便妄自菲薄,擅自筹算小城气运。他推演出小城一年内会有旱灾加蝗灾,必然会闹饥荒。
出于好心,他劝说街坊四邻囤积粮食。然小城地处南方,多烟雨,粮食不易存储。邻里就问他屯粮原因,他如实相告。邻居只当是笑话,把他的话当作坊间传闻到处流传。
又一年,果然大旱,村口百年未曾断流的大水井突然干涸。极度缺水致使土地开裂,作物枯萎,粮食几乎颗粒无收。村民只好去山上采野菜,抓野猪野鸡等山野动物充饥。
旬日蝗虫铺天盖地地袭向山野,不多时山中青翠被吃得漫山黄遍。山间动物没了食物也渐渐消亡,城内百姓只好食蝗虫充饥。但成群的蝗虫是有毒的,越来越多的人病倒。
这时赵德昌的邻居陈集想起他之前的劝告,便跟赵家借粮。赵德昌以存粮无多婉拒,陈集恼羞成怒,到处散播赵德昌一家灾情前屯粮的事。
在陈集的散播和怂恿下,一众村民纠结成群来到赵德昌家。
他们将赵德昌夫妇绑起来,搬空他们家的粮食。里里外外也只搜出了一点粮食,为了防止赵德昌报官,村民直接一把火烧了他家。
提在手上的粮食好像是战利品,身后冲天的火光好似胜者的狂欢。饥民们均分了那袋为数不多的食物,也均分了对此事三缄其口的默契。
伴随着官府赈灾物资的到来,以及旱灾的离去,城中又恢复往日的宁静。人们路不拾遗,见面作揖问好,小城风评一度荣升市内十佳城市。”
讲到这里,台上男子双眼红润,嘴唇干裂,他抿了口热茶,准备继续诉说。
台下便有人起哄:“这算一个故事了吧!我先去拿饼你再接着讲。”
来这听故事的大多冲这口吃的来,不一会儿台下听众就走得七七八八。他人悲喜,其实也比上自己手中那一张热饼来得实在。
秦青所在意并不是赵德昌一家的不幸,而是故事中所提到的鲁班秘术。
他深知讲故事的人与赵德昌一家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若许之以复仇希望,那秘术岂不是唾手可得。
他快步登上高台,冲着台上男子作了个揖。“小生秦青,年方二十八,承蒙天恩,德衰才薄也混得个都尉,愿为你洗刷这个血海深仇。”
“小人赵薛海,年三十五,苟活至今确是为报阖家灭门之仇。”白衣男子拱手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去城外营帐好生详聊。”秦青言毕,拉着赵薛海下高台。
赵薛海走下高台,径直走向饼摊,嘱咐他娘子收摊回家等他。秦青看见她家饼摊终于放弃发饼,顿觉欣慰。因为这饼实在是太难吃了,吃起来还有股酸味。要是吃出个传染病,他的军队怕是得在这里多驻扎一年。
“嫂子,这是五两银子,买下你这摊饼,我等会儿差人来取。”秦青放下五两碎银,然后拉着赵薛海往自己的马儿走去。
军营内,查抄侬府的家当占满了地上的空间。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