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到时候,简漫能明显的感觉的到,陆胤然痛苦又隐忍的情绪。
他整个人都痛的痉挛了起来,一手用力地摁在太阳穴上,五官都狰狞在了一起。
简漫心疼的不得了,抱着他轻声开口,“陆…”
然而唇瓣轻张,才说了一个字后,男人的大掌忽然扣在她的脑袋上。
紧绷的掌心僵硬的控制着力道,在她的某个穴位上按了按。
下一秒,她直觉得意识混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摇头,却终究支撑不过去,闭上了眼睛睡倒在男人的怀中。
几乎是瞬间,一直隐忍的男人在也忍受不住,低吼出声,痛苦不堪。
陆胤然咬着牙小心又艰涩地推开怀中的女人,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做的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所有力道,唯恐弄伤了她。
他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毯上,痛苦的眸子,看向桌面上的那袋小小药丸。
大脑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拉扯,一个像是恶魔善诱的声音,一个却是简漫温婉恳请的请求。
“头这么疼,吃了吧,吃了,睡一觉,就不会疼了。快来,把它吃了,就不疼了。”
恶魔的声音,徘徊
在脑海中,像是一道漩涡,让人忍不住沉沦,迷失方向。
陆胤然目光有些放直,他颤抖的抬手,朝着药丸伸去,然而就在要碰到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简漫含泪的容颜。
她泪水涟涟,痛惜摇头,“陆总,不要吃!头疼是假的,只要熬过这一关,我们接下来的路就会好走很多。不要吃…”
不要吃…不能吃,不能让她失望。
“啊————”
男人捂住脑袋,他像是受不住这精神折磨,用力地将脑袋撞击在地面上。
‘砰砰’直响的声音,在冰冷的方向内响起。
他的瞳孔,越来越猩红,最终,血红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疯狂的动作忽然止住,他抬起鲜血淋漓的脑袋,目光沉沉的盯着桌面上的药物。
下一秒,快速抓了过来…
简漫是在一片酸痛的感觉中清醒过来的,脑袋有些发沉,昨晚男人也不知道是按了她哪里,她竟然直接睡着了。
一睁开眼睛,一旁却没了男人的身影,她慌忙起身去寻人,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旁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上。
昨晚放在这里的安眠药不见了。
他…到底还是吃了。
简漫心沉了沉,拧眉站起身来往
外走。
卧房设置的是小套房的模式,房间里没有人,客厅处也没有,她着急出声喊人,“陆总?”
“太太,您醒了吗?”就在这时,门外一直守着的女佣立刻出声,“太太,少爷在隔壁卧房里。”
简漫闻言后,立刻开门出去。
隔壁卧房门开着的,陆老爷子正好和潘一恒,还有一众医护人员从里面走出来,她面色一变,连忙走上前询问,“怎么了?”
陆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往客厅处指了下,示意去那说话。
简漫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群医护人员,跟在陆老爷子身后,往客厅处走去。
“爷爷,一恒,他怎么了?”
“漫丫头,别担心,他睡着了。只是昨晚也不知道他怎么折腾自己了,额头破了皮,都是血,医护人员是去处理他都伤口,不过没什么大事,涂点药就好了。”
简漫轻轻叹了一口气,“都是我不好,他吃了药,睡着了。”
潘一恒问:“他后来把安眠药吃了?”
“嗯,床头柜上的药没了。”
“陆太太,你也无须自责,刚刚我们发现陆总的时候,他是蹲在你的门口,我们想来,也应该是他在自己意识混沌之前,故意把自
己关在门外不敢靠近你。另一个分裂精神的意识终究不是他主导,在疼痛之下,‘他’想吃药,我们也的确不好阻拦。”潘一恒说,“索性昨晚我给你们的药有减弱大半,两颗药,他应该是撑了很久,才睡着的。既然真的不好断,我们还是,走递减的方式吧。”
“可是,你不是说,他的情况,并不适合这样吗?”简漫担心问道。
潘一恒无奈耸肩,反问道:“那你看现在,咱们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走了吗?”
陆胤然这个情况,已经根本没有办法了,只能从,最坏的治疗方案走起了。
简漫心情沉重。
下午的时候,余小柏匆匆来到陆家老宅,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
“陆老爷子,太太,c国的埃菲夫人来了,三十分钟前下的飞机,现在正在往陆宅的方向走来。”
正说着这话,门外沈管家就来禀报了,说是陆总的母亲,埃菲夫人已经到。
“来的这么快?”陆老爷子眉头皱了皱,“她想来带走阿然?”
“老爷子别担心,如果不是陆总自愿的,谁都不能带走他的。”余小柏笑道。
“哼,我才不是担心,只是怪隔音这种行为的。当年要
不是看在老三跟她相爱的份上,陆家的门,都不想给她迈进来。”
从陆老爷子都语气中能听出,老爷子对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