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有没有事?”
同样摔在地上的小厮,赶紧爬起来,把自家公子扶着,看前晕过去的公子肝胆俱裂。
“快来人啊!快叫大夫来!救人救人!”
但是地上就这两人,他们也没带什么侍卫丫鬟,大家都不为所动,纷纷站得更远了。
那小厮身上也带着伤,见没人动直接把怀里的荷包扔出去。
“快去叫大夫来!这是宫里柔妃娘娘的亲弟弟,今天要是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此言一出,果真有不少人动了,但是没人去捡那个荷包,大概是溜走的。
小厮见此气的眼睛发红,无能狂怒。
“你们!!你们等着!”
结果他指了一圈都没人跟他对视,最后他只能灰溜溜的捡起荷包,艰难的背着自家公子一步一个脚印去找医馆了。
梦柯挑好了糕点出门,选了一家就近的茶馆听八卦。
果然跟她猜的八九不离十,宫中皇帝老儿的宠妃,家里的亲戚嚣张跋扈在京城横着走。
柔妃是荆州刺史的次嫡女,在三年前选秀入宫,入宫后一直得皇帝宠爱,父亲也从荆州调来了京城。
跟皇帝沾亲带故的,眼下又得宠,就算京城里的权贵看不过眼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跟他们作对。
靠着宠爱兴起的家族,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意一场风波都能够让他们销声匿迹。
没意思,属实没意思。
梦柯几人听了些小道消息就出了茶馆,逛到一半的时候青翠茶喝多了想尿尿,几人找厕所的路上碰到了一名女子身着破烂麻衣,头上扎着草环,跪在地上,旁边摆着一具尸体。
白柳上前看了一眼就回来了,“小姐,这里有人卖身葬父,咱们还是去别处找吧。”
梦柯看了一眼前面的人群,“走吧,前面有一家馄饨铺子,去问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人越逛越偏僻,都有些找不到路了。
青翠点点头,三两步冲了出去,没办法,人有三急。
白柳抱着汤圆无奈摇头,青翠已经二八年华了,还是没正经的样子。
原本买身葬父的余小鱼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从昨天下午跪到今天早上,这些人都只是来看热闹,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十两银子把她卖了。
若不是家中实在贫穷,买不起棺材,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她甚至在想,不如就卖身青楼,这样至少能让父亲入土为安。
她双眼无神的望着周围的人,突然一抹亮光照进了她的眼睛。
余小鱼看中的正是远处馄饨铺子外等青翠的梦柯和白柳,两人身上衣着华丽,站在前位的小姐更是贵气逼人,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余小鱼踉跄着站起身来。
梦柯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就见刚才那个身着麻布衣裳带着草环,卖身葬父的少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余小鱼咚一声跪在梦柯面前二话不说就连磕三个响头。
“这位小姐,求求您大发善心,买了奴婢吧,大恩无以为报,奴婢愿为小姐当牛做马。”
说着又咚咚咚磕起了头。
“府上不缺奴婢,也用不着你当牛做马。”梦柯淡淡的说。
余小鱼听了泪流满面:“小姐,奴婢见您衣着华贵定是不缺银子的,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奴婢母亲早早去了,家中父亲一人抚养三个子女,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父亲出了意外,奴婢这个做女儿的连让父亲安息都做不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选择卖身葬父,求求您大发善心,买了奴婢吧。”
白柳面露不忍,但还是偏过头去不干涉自家小姐的决定。
梦柯观察此女,见她言辞恳切,身上也干干净净没带什么杂气,便点了点头。
“白柳,给她10两银子。”
白柳飞快应了,单手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她。
余小鱼接过银子又惊又喜,眼中满是感激,又朝着梦柯磕了三个头。
“还请小姐您留下府中消息,等奴婢处理完家事便来报道。”
“不用了,你去处理吧,不用还。”
青翠这时候也出来了,站在梦柯身边搞不清楚状况。
她小声问白柳:“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在那边卖身葬父吗?怎么现在追到这里来了?”
白柳:“你别问。”
青翠:“噢。”
梦柯本以为事情结束,结果一个男子带着几个小厮扒开人群。
“诶诶诶——小娘子,你快把这钱还回去,你到哥哥我府上去,跟着哥哥我行有马车接送,穿有绫罗绸缎,吃有山珍海味,岂不快活?”
“你若是跟了我,别说是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一千两银子我也给你。”
看完热闹都打算散了的人又聚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