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林怀孕也有三个多月了,肚子有些开始显怀了。自打怀孕以后梁宝林处处小心,提防着有人害她的孩子。
众人聚在凤藻宫里,贵妃看着姗姗来迟的梁宝林说:“我说梁宝林你进宫也有五六个月了吧,怎么这晨昏定省的时辰还记不住吗?”
梁宝林脸色十分难看,透露着一股瘆人的苍白。“臣妾孕中反应大了些,昨夜折腾了一宿,今日这才迟了。昨夜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告诉我免了我的了晨昏定省了。臣妾想着今日是初一,所以一早还是撑着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哼,你倒是对皇后娘娘挺恭敬。可惜,这其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不得而知了。若是拿出一分恭敬来对你自家姐姐,也不至于把淑妃气的卧病至今。”戚贵妃阴阳怪气的讽刺梁宝林。
徐婕妤斜着眼睨着梁宝林,说:“瞅她那个矫情样儿,好像谁没怀过身子似的,陶婕妤怀双胎时也没像你这么做作。”
梁宝林此刻好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打淑妃一招苦肉计,宫里人看她就都是阴阳怪气。一些低位分的妃子找她晦气都被她一一怼回去了,可是宫里这些与淑妃相识多年的高位嫔妃挖苦她她只能忍着。她心里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生下皇嗣,所以平常看见戚贵妃她们都是绕着走。
梁宝林的日子不好过,自己住的临安殿偏僻不说,夏日还好,如今入了秋,开始泛起潮气,夜里又湿又冷。有孕之后皇帝一次都没来看过她,皇后也只是象征性的关怀,梁宝林心里有些后悔,若是在宫外好好地嫁人,现在也是官家贵妇的正室夫人,何必受这些苦。
后宫里的事当然逃不过皇后的眼睛,梁宝林受的磋磨皇后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一直放任,就是在淑妃和梁宝林之间衡量。梁家二房只有淑妃一女,梁家大房梁宝林的父亲梁尚书执掌吏部,吏部掌管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梁尚书与张国公一向交好,若是梁尚书为皇后所用,那将对太子大有裨益。
皇后听着众人的谈话,适时地开口打断。“好了,给梁宝林赐座。宫里不比你在家中,为人处世要低调些,与后宫众位姐妹相处要和善些,光是上个月就有三个人来到本宫这告状说你恃宠而骄。罢了罢了。你进宫时日短,慢慢适应吧。”
周婕妤看着下不来台的梁宝林适时地递上话。“梁宝林虽然进宫时日短,但是这肚子争气啊,等过几月诞下皇嗣,为人母也能沉稳些。”
周婕妤说完,梁宝林向周婕妤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是啊,进宫刚几个月就能为陛下开枝散叶,你们也都学学,别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为陛下诞育皇嗣才是正事。有个儿子傍身,晚年也不至于迁去寿安宫。”皇后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旦陛下驾崩,有皇子的嫔妃等皇子成年开了府,可以被皇子接去府邸奉养。没有皇子的嫔妃,只能迁去寿安宫孤独终老,像德妃淑妃这样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也是要迁去寿安宫的。
“临安殿偏远,也不够暖和。梁宝林如今身子越发重了,也不应该住在那么远的地方了。昨日本宫和陛下商量了,陛下的意思是让梁宝林去德妃宫里住。长秋宫离凤藻宫近,去年重新修缮了一番最是暖和,德妃也有生产的经验正好能看顾梁宝林一二。赶早不赶晚,一会儿散了德妃就着手帮梁宝林搬吧。”皇后说。
德妃看着皇后一脸为难地说:“皇后娘娘,长秋宫如今除了臣妾还住着崔美人和赵美人呢。按照宫规,我宫里低位嫔妃只能住两人啊。”
“一切要以皇嗣为主,崔美人是你表妹,让她搬宫不太合适,就让赵美人搬去临安殿吧。”
梁宝林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搬进了德妃的长秋宫。被挤出来的赵美人即便心里在不高兴也只能忍着,谁让人家肚子里有皇嗣呢。不过梁宝林搬进长秋宫半个多月就滑胎了。太医日日给梁宝林请脉,一连数日都是胎相安稳,既然不是自身的原因,那就是有人陷害。
皇后命令严查,滑胎之前梁宝林吃了德妃赏的糕点,德妃的糕点并没有什么问题。当日喝的安胎药,太医查看了药渣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凡是那日接触过梁宝林的宫人都被司正司拉去挨个用刑了。轰轰烈烈的闹了半个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梁宝林滑胎这半个月,皇帝也没来看她一眼。除了皇后,徐婕妤是唯一一个来看她的人。
梁宝林虚弱的坐在床上,看着进屋来的徐婕妤也并未起身行礼。徐婕妤自顾自的坐下说:“想那日赏花宴上风头出尽的梁三小姐,如今竟然落魄成这个样子。不过半年而已,却是物是人非了。”
梁宝林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徐婕妤是特地来嘲笑的我的吗?”
徐婕妤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正经的说:“是,也不是。如今后宫里多少人在看你笑话,也不差我一个。不过我和她们不一样,我笑你笨笑你蠢,却不笑你没了孩子。孩子被人害了,当娘的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看你这幅样子,也是活该。”徐婕妤一边说,一边把从手里扔出一包雄黄粉,啪的一下摔在梁采女的床上。
“这都入秋了,哪里还要这么多雄黄粉。德妃以驱虫为由将雄黄粉洒满了长秋宫。你日日闻着即便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