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内,太子李暄正和皇后一起用午膳,李暄说:“昭儿这一番贵贱论流传到了民间皆说父皇是明君,任人唯贤,不拘出身。虽然世家贵族多有不满,可万民的呼声让他们只能噤声,朝中寒门出身的官员一时间都挺直了腰板,以前办事总会畏手畏脚,现在都拿出了报国的壮志。官场上受到了世家的打压也不再忍气吞声,看来父皇想改变朝中格局只在旦夕之间了。”
“昭儿见识不凡,只可惜是个女孩子,太过聪明对她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暄儿,昭儿近日风头太盛,终归是年纪小,不懂分寸。你只要拿出真心好好对她,她定是你的左膀右臂。你们二人是一个肚皮生出来的,不论什么时候,万万不可离心。” 皇后很明白自己两个孩子的性格,李昭聪明但是没有害人之心。李暄随了他父皇多疑的性格,所以尽量安抚李暄。
“母后,孩儿自然知道。昭儿再聪明也不可能和儿子抢太子,只是,她如今声名在外,我是怕有他国会想娶昭儿为后。若是有朝一日,昭儿为他国之后,免不了要为她自己的儿女打算。”李暄一脸凝重,面上说的意思虽然是为李昭考虑,但是实际上是怕李昭为他国而跟自己作对。毕竟才七岁就能在朝野收获一大片赞誉,假以时日更是不可限量。
“只要我在一日,霍家在一日。就不可能让昭儿有远嫁的机会。暄儿,你这多疑的性格真像你父皇。你要知道昔年周朝盛世,是武辰兄弟二人互相信任才有的。你回看诸国过往,多少灭国之祸起于兄弟阋墙。”
听出皇后有些不满的语气,李暄立马说:‘“母后您多虑了。我怎么会对昭儿设防,我只是近期被父皇训斥得多了,心里有些压抑。”
“你父皇,母后有时也猜不透他,难怪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皇后提起皇帝一脸落寞的表情。
“至近至远东西, 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高处不胜寒,这宫中的女人代表的背后势力让父皇厌烦。父皇这些日子有意疏离母后,怕是动了削霍家兵权的心思。”李暄一边说,一边观察皇后的脸色。
皇后把李暄的话听进了心里。“听夏师傅说,昭儿近些日子在上书房很不像话,师傅要她藏锋,她非要笔笔露锋,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平日我叫你们兄妹二人习武,一是希望你们有朝一日面对困境有拼死一争的本事,二是想要好好磨磨你们的性子。昭儿的性格我是该好好磨一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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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在上书房给夏师傅看新写好的文章,夏师傅看的直皱眉头。“写字讲究的是提顿、藏露、方圆、快慢。你看你这字,刚硬有余,圆滑不足。笔笔露锋,好似刀剑出窍。”
“师傅,这是我创的新字体,名叫瘦金体。虽然锋芒毕露,但是不失一种独特的美感。人不同,字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字如其人,我便是这样的人,所以就写这样的字。”李昭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夏师傅说:“昭公主是陛下皇后宠爱的嫡公主,锋芒毕露也是应该。”
“好一个瘦金体,巧言善辩,不听师傅管教,昭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皇后不知何时来到了上书房,很显然已经把刚才李昭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李昭一脸委屈的样子。刚想要开口就被皇后呵住了。“昭儿!你性格越来越乖张了,母后要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你即刻出宫去霍府,每日同你表哥表姐一起练武,好好想想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妥之处。想明白了再回宫来!”
李昭坐在出宫的马车上,仔细回想着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让皇后如此不快。白丽看出了李昭的心思,跟李昭说:“公主,您是不是在想,您到底哪里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啊?”
李昭抬眼看着白丽,说:“是啊,母后不会因为我写了几个字就把我送到舅舅家吃苦吧。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白丽这个小灵通,平时和皇后宫里的几个小宫女的关系处的很好。那天太子和皇后的对话早就在和小宫女们八卦的时候都知道了。这其中当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于是白丽就把从小宫女那里添油加醋听来的都告诉李昭了。
李昭心想,即便自己和李暄一母同胞,也难免被猜忌,帝王之家果然最不能讲的就是感情。这几年她为李暄出了几个有用的主意,反倒是引起了李暄的忌惮,怕她的声名盖过自己。看来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和这个天生薄情的哥哥搞好关系了。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又要让所有人满意,生在这个世上真是太难了。
见李昭沉默了半天不言语,白丽又说:“公主,您在霍府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奴婢听说宫外的集市有好多新鲜玩意,您之前不是一直想看看的吗,这机会不就来了。”
李昭想到可以去集市玩,瞬间喜笑颜开。“白丽,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
皇后吩咐霍家要好好看着李昭习武,李昭也是出了奇得听话,每日和霍家子女一样早早的就起床训练,不论是再苦再累也没喊过一声,接连几日下来霍夫人也对李昭开始松懈了。李昭见时机成熟,这日午后说自己身体不适,想休息一会儿,在屋内将门锁好,让芳儿守在门口不论谁来了只说她不舒服睡一会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