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垂眸看着许安兮如此卑微的姿态,心里良心竟有几分过意不去。
真是人干事,坏人都全让她当完了,如此看得起她反派的身份,她是不是该给总部那群人颁个奖?
啧…真是让人不爽呢!
须臾,按捺下心里的异样,再看向许安兮时,狐狸眼里一片冷然,仿佛方才的动容只是错觉。
言辞犀利道:“你就不肯放过我是吗?为何就是不肯给我留条生路呢?我就像你们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物品一样是吗?没有丝毫自己选择的权利?”
沈瑜的一问比一问更加尖锐,边说边逼近许安兮,言辞尖锐地直刺得许安兮脸色苍白,直到逼到墙角处,无处可避。
许安兮双眸仿若滴血般通红,急声想要辩解,但几次要出口的话,都被沈瑜脸上冰冷的神色止住。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我真的爱你。”许安兮紧张得语无伦次,磕磕绊绊许久才把话说全。
沈瑜冷笑一声,望着许安兮一字一句决绝道:“错过的人与错过的事,不是你想弥补就能弥补的,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如今是离国的晋王妃,丞相大人请自重!”
说完不等许安兮回话,直指窗户:“你走吧,你不会想我喊人来的吧?”
许安兮的确不敢惊动他人,若不是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他也不会贸然前来。
惊动他人,影响到此行带回沈瑜的目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眼尾泛红,眸色深深地望了沈瑜一眼,压抑下心底的冲动,留下一句:“等我。”便从窗户上越了出去。
看着许安兮身影消失,沈瑜一秒卸下脸上的冰冷绷紧。
这种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戏码演的真是累死她了,真是何时是个头啊,她要疯了!
伸手把窗户关上后,沈瑜呼了口气,转身走回软榻边上,神情恹恹地躺了上去。
片刻后,翡翠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便见原本只是精神不济的沈瑜仿若遭受了极大的摧残似的,一脸蔫巴地瘫在那。
连忙几个跨步把托盘放置在小木几上,匆匆走至软榻边,探手伸向沈瑜额头,关切问道:“王妃,可是哪里不适?可要奴婢差人去唤太医?”
沈瑜如同缺水的鱼儿般,有气无力道:“不用,让我安静歇会。”
翡翠虽然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但见沈瑜已经闭眸拒绝交谈,便只能作罢,拿过薄毯给其盖上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天色渐晚,慕容白从宫内回到府外,从马车上下来后,脚步不停直奔月暇院。
走到院前,院内一片寂静,侍女侍卫们走路悄然无息。
慕容白见状,眉梢微挑,走进院中,望见房内无光线透出,心底不禁沉了下去。
唤来守卫的侍卫问道:“怎的回事?王妃呢?”
侍卫偷瞄了眼慕容白微沉的脸色,心中疑惑,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紧张,斟酌了下言辞道:“王妃在房中歇息,翡翠姑娘吩咐属下等人莫要出声惊扰。”
慕容白闻言才暗松了口气,唇角笑意重新浮现,示意侍卫退下。
走上前,轻轻推开房门,脚步放轻走了进去,视线所及之处极快地锁住了蜷缩在软榻上的娇小身影。
慕容白眸光放柔,款步上前俯身靠近那张熟睡的脸,伸出指尖轻触上沈瑜的脸颊,动作轻柔缱绻。
沈瑜睡着睡着感觉自己脸上毛毛的,不适地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双眸。
在黑暗中迷糊一瞬后,对视上慕容白灼灼的眼神,心中慌的一批,脸上努力绷住。
妈呀,这什么鬼?才清净多久,又来一个。
慕容白被沈瑜的迷糊样逗笑,抬起手宠溺地刮了刮沈瑜的鼻子道:“阿瑜醒了?”
沈瑜不适地缩了缩脖子,木然点头:“嗯。”
慕容白眸光微闪,装作不经意般坐在软榻上,把沈瑜揽入怀中,让其靠在胸前。
低头轻抵住沈瑜的额角后,喟叹一声道:“阿瑜,我发现我一刻都离不开你了,方才见你房中昏暗,我以为你离开我了,我不得不承认,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心里就很慌,阿瑜会因此讨厌我吗?”
未等沈瑜回答,又自顾自道:“我知道阿瑜不会的,是我不该如此紧张,以后我会尽量改的。”
沈瑜:“...”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能说什么?
蔫哒哒的沈瑜默默充当工具人,等到慕容白终于说完,才敷衍地应了声:“嗯。”
慕容白满足地抱着沈瑜,享受这片刻的温存,突然眼角余光瞥见榻脚处一块反光的物什,不动声色地伸手抓过,藏入袖中。
沈瑜一无所察,其实就算看到也不会去管,左右两人也会对上,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而且两人对上可能还会让她空闲会,她很是乐见其成。
良久,慕容白不舍地松开了沈瑜,温声道:“阿瑜,我先去处理点事,晚点再来陪你。”
沈瑜慵懒应声:“好。”快走快走。
慕容白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见沈瑜压根没看自己,才恋恋不舍地踏出房门。
站在院中,朝候在院中等候的平安道:“给王妃准备点吃食,她刚醒,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