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左顾右盼就是不对视上慕容白的眼睛,正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时,就被倚靠在床上的慕容白唤住。
心中默念几遍任务要紧,沈瑜僵硬地扯出抹笑,讪讪道:“王爷,你怎么还不歇息呢?”
“在等阿瑜,阿瑜没回来,我怎能安心睡下。”
慕容白身上的红色寝衣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羸弱,此时表情无辜地看着沈瑜,眼尾那颗泪痣在纤长的睫羽下若隐若现,从里到外都透出种破碎感来。
看得沈瑜心中莫名有种负罪感,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欺负了人家。
猛地摇头把脑袋里那有毒的想法给甩了出去,再抬眸望向慕容白时,眼神已恢复清明:“王爷的伤势需要多加歇息才能好得快,臣妾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王爷无需担心。”
“阿瑜非得与我如此客气吗?你在我面前无需自称臣妾,也可唤我阿白。”慕容白眼神幽怨地凝视着沈瑜。
啥玩意儿?阿白?这...确定叫了不会被打吗?
沈瑜见慕容白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眼神里饱含着情真意切,心里颇有几分一言难尽,既然人都不介意,她倒还省了事,王爷臣妾叫的她也累。
“阿白。”
听见沈瑜终于叫出口,慕容白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尾那颗泪痣随着眼角弯曲地弧度,显得更是风情迷人。
顾着笑不小心扯动了腰腹处的伤口,慕容白微弓着身,眉头不自然皱起轻嘶了声,怕沈瑜因此担心,忙温声安慰道:“阿瑜莫担心,我无事。”
沈瑜:“...”她能说她没有吗?这人怎么自说自话啊。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走上前把慕容白扶着躺下后,没好气道:“你就好好歇着吧,别折腾了,伤势要紧。”
慕容白见沈瑜如此亲近他,心里更是高兴,轻声道:“阿瑜可否留在这陪我?你在,我能安心许多。”
沈瑜脸上写满拒绝,但低头瞥见慕容白又露出那副可怜兮兮地模样,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嘴里刚要出口的话又默默吞了回去。
她怎么那么命苦?谁来救救她...
但凡慕容白是硬性要求,她能把人直接敲晕,但这货不知道是不是猜到她吃软不吃硬,给她来这套,搞得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无奈叹了声气,走到放置被褥等物的箱子前,从箱子里抱出一床被褥后,又走了回来,铺到了地下,一切整理好后,才抬起头对着慕容白道:“你睡吧,我就在这。”
慕容白:“...”我是这意思吗?
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他是知道的,也就没再勉强沈瑜了。
如今人在他面前,他已经很满足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身体乏累感再次袭来,慕容白唇角带着笑意缓缓睡了过去。
【慕容白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85。】
莫名躺赢让沈瑜喜不自胜,如此看来,以后多顺着他便是。
须臾后,躺在地上的沈瑜听见头顶处均匀地呼吸声传来后,心神放松翻了个身抱紧被子,闭上眼也跟着睡了过去。
折腾一天,她也累了。
...
远处距离离国皇都十几里处
许安兮与沈微等人一路奔波,紧赶慢赶终于临近离国皇都,离得越近,两人心中越是急不可耐。
队伍停在一处空旷的树林下歇息,等着前去离国报信的侍卫首领回来。
许安兮拿着水囊,坐在马车横木上,望着远处皇都的方向出神,眼神内充斥着痛苦眷恋,对马车上的沈微视若无睹。
沈微心中愤然,一路上自己放下架子几次讨好,都被人当空气对待,眼下许安兮如此作态,当初又为何要把她与沈瑜调换,真是可笑至极。
人在,不好好珍惜;人走了,却在她这装深情,装给谁看呢!
抱着如此愤懑的心情,沈微也懒得凑上前贴许安兮的冷脸,毕竟她又不是真的喜欢许安兮,她心里的人是慕容白。
如今能以最快速度赶往慕容白身边,也是她所希望的,所以因此她选择忍,一切的账都记着,以后再一一清算。
心思各异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期望着前去报信的侍卫首领快点回来。
不负众望,人很快回来了,却是孤身一人,许安兮见此,眉头紧皱着迎上前,还未等人开口,先行出声问道:“怎就你一人?前来迎接的人呢?”
侍卫首领也是脸色难看,抬头瞥了眼许安兮阴沉下去的脸,拱手恭敬道:“禀大人,属下拿着令牌前去都城,却并未见到前来接应的离国丞相,守城将领说丞相大人等重臣都随离皇出行去往骊山秋猎,让我等先在皇都驿馆等候。”
许安兮闻言,冷笑出声:“好一个离国,好一个离皇。”出行文书早就到达离国皇宫,他就不信离皇会不知他们会此时到来,不过是借秋猎一事好给他们个下马威罢了。
不过此行他是为了带回沈瑜,不好过于张扬行事,所以只能暂且忍耐。
按捺下心中那口气,再次出言问道:“那长乐郡主呢?”说到沈瑜时,眸底阴沉之色荡然无存,渐渐染上几抹温柔。
侍卫首领一听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