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两人坐上府外的马车,往皇宫行去。
中途沈瑜深怕旁边这神经质又犯病,结果一路相安无事,倒是让她暗松了口气。
不过也突然记起了,本该昨夜给他月氏案卷宗作为新婚之礼的,结果自己累到忘了。
想到这里,沈瑜抬眸暗瞥走在身前的慕容白,心中陷入思索。
到底要不要给他先好呢?
可是又想到这神经质的多疑敏感,肯定又要给她整出事,还有昨日他那故意看戏的态度,着实让她不爽呢。
思虑间,走在身前的慕容白突然转过身,沈瑜差点没撞上去。
沈瑜稳住脚步:“到了?”
慕容白道:“没有,本王要上御书房一趟,王妃先独自去翊坤宫向母后请安,本王忙完自会去找王妃。”说完也没再管沈瑜,就带着平安往御书房走去。
沈瑜停在原地,看着慕容白的身影走远,直到身旁领路的内侍公公恭敬道:“晋王妃,请随奴才来。”
沈瑜颔首,抬步跟上内侍公公。
片刻后,来到翊坤宫门口,内侍公公进去禀报,须臾,公公返回请沈瑜进去。
踏入翊坤宫,便见除了皇后外,还有两三名女子在,其中一名是之前宴席上的陈小姐。
哟嚯,老熟人了,瞧瞧...这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表情,啧啧...
沈瑜淡淡地瞥了眼陈小姐,朝高座上的皇后福礼道:“见过母后。”
皇后和善一笑,伸手虚扶:“晋王妃,不必多礼。”
内侍殷勤地搬来座椅,放置在皇后右下方,正好与陈小姐两人相对,剩余的一名女子坐在了座椅旁边。
沈瑜轻拂裙袖坐下后,上方的皇后温声道:“今日本宫的翊坤宫倒是热闹了,安王妃早早便带着家妹来请安,接着不久,丞相府三小姐也来向本宫谢恩,如今正好晋王妃也是新婚头次进宫请安。”
“母后,这不是臣妾与宁儿想您了吗?所以才早早便来叨扰了,不过倒是没想到会在此遇上柳三小姐。”坐在陈小姐旁边的安王妃对着皇后殷勤应声,眼神却如刀子般锐利地瞥了眼柳三小姐,暗含警告。
被唤作柳三小姐的女子,一直微垂着头,听此时话题引到身上,抬眸便见安王妃暗暗警告自己不许乱说话,吓得身子一抖,眼角余光瞄了眼身旁坐着的沈瑜。
缓了半晌后,被沈瑜身上令人安稳的气息感染,壮起胆子慢慢张口道:“臣...臣女,日前在宴席上承蒙晋王妃帮助,所以听闻今日晋王妃要到皇后娘娘此处,便...便不请自来了,还望皇后娘娘莫怪臣女失礼之举。”
“哦?晋王妃竟是帮过柳三小姐?本宫竟是不知。”皇后把安王妃等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反而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沈瑜。
“回...回皇后娘娘话,是...是的。”可怜的柳三小姐被三人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说话越发不利索了。
沈瑜仿若工具人似的,任由她们讨论,就是不做声,甚至还无聊地想打哈欠,她实在是太厌倦这种说话弯弯绕绕的人了,要她说就是能打架就莫逼逼,实在不能打那也别逼逼,各自散了,回家睡觉不香吗?天天阴谋论,真是累死个人了。
见沈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无论她们说得什么话题都没什么反应,皇后眼神微闪,随即状若才想起什么似的,拍手惊呼道:“瞧本宫,竟是忘了正事了。”
说着便从高座上站起身走了下来,走到沈瑜跟前把人拉起,后又拉着沈瑜走到陈小姐身前,对着沈瑜道:“说来惭愧,晋王妃昨日才与晋王成婚,而今本宫却要提这事,唉...实在是日前陛下曾与本宫商议,这个恶人还真非本宫来做不可了。”
故作叹气地瞥了眼沈瑜后,又接着把话续上:“陈三小姐对晋王一片痴心,若非为与楚国结秦晋之好,想来陈三小姐早已与晋王成婚,如今几年过去,陈三小姐年岁见长,兵部尚书曾上书恳求陛下全了女儿这份痴心,只是陛下顾及晋王妃感受,便托本宫来问问晋王妃如何想...”
沈瑜一听,好家伙,原来在这等她呢!她说呢,怎么一进来就想唱大戏的架势...
不过给慕容白选女人,这事她是没啥啦,只是按照她要攻略他的话,是不是该表现得在意点?
在意个鬼哦在意,这些年送上门在意他的女子比比皆是,也没见他另眼相待啊。
再看皇后这幅乐见其成、推波助澜地模样,她心中顿时想到,安王自小以太子马首是瞻,兵部尚书乃太子党羽,如今自然乐于把陈三小姐嫁入晋王府,是想放颗棋子在慕容白身边。
毕竟陈三小姐这颗棋子若有作用,那是最好不过;而没有作用,也不过是损失个女儿罢了。
再说又不是他们逼的,是陈三小姐自己所愿。
沈瑜收回思绪,再次在心里唾弃这些玩阴谋的人心脏。适才抽回手,笑着抬眸回皇后道:“此事母后,还是问王爷吧,臣妾都听王爷的。”淡淡把皮球踢回去,谁要当这恶人谁去当,反正她才不傻。
至于慕容白那厮如何选择,就不是她能管得事了,毕竟她只是平平无奇的小可怜罢辽。
闻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