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转瞬即逝,在沈瑜精疲力尽准备抱着许安兮同归于尽的时候,两月的时间临近了。
在这两月的时间里,面对着许安兮的热情与黏糊,沈瑜简直生无可恋,但所幸许安兮在这段时间里好感度已达到98,这也是沈瑜唯一满意的地方了。
但此经历告诉她,以后要想再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招数时,要三思而后行。
沈瑜目露沧桑地叹了口气,趁着许安兮此刻还未进来,她忙从怀里掏出一大包迷药打开倒进许安兮的汤里。
此乃总局出品的无色无味、见水即溶的特效迷药,一小包够许安兮睡两日了,一大包怎么着也够睡到京城了。
翡翠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瑜一气呵成的动作,手中拿着的木箸都掉在桌上了,刚想开口问。
就见许安兮款步进来,在沈瑜眼神的示意下,压下心头的惊诧,装作若无其事地重新捡起木箸。
许安兮一见沈瑜眼神就是一亮,脚步轻快地靠了过来,也不顾翡翠在场,亲昵地搂着沈瑜坐下。
沈瑜抱着再忍你一下的心情,勾起唇角露出浅笑,随即端起桌上的汤递给许安兮,语气亲切道:“夫君,快喝汤。”
许安兮眸底满满的情意几欲溢出,伸手接过沈瑜递来的汤碗,温情脉脉地道:“夫人有心了,我这就喝。”说完手中就拿起旁侧的汤匙喝了起来。
沈瑜见许安兮没有半分存疑的就喝下她递过去的汤,心中感叹:虽然失忆后的许安兮是黏腻的让人头皮发麻,但乖也是真乖。
想想这乖宝宝似的丞相睡一觉醒来就要变回黑心肝了,沈瑜顿觉心情复杂。
看了几眼垂眸安静喝汤的许安兮,沈瑜忍不住问道:“夫君,如果有一日你发现如今的一切都是假象,而是骗局,你会如何待我?”
许安兮手中动作一顿,但不过转瞬,抬起头目光温柔认真地直视沈瑜道:“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对夫人的心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变。”
见许安兮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言辞诚恳认真,沈瑜心情更复杂了,竟有几分不知怎么面对许安兮的感觉。
不过也是持续片刻,沈瑜很快就恢复正常,好笑地伸手点了点许安兮的额头:“跟夫君说笑呢,夫君如此认真,倒是吓到我了。”
许安兮眼神不避不闪,语气未变,始终认真:“夫人,我说得都是真心话。”
沈瑜撇开视线,语调轻松:“夫君赶紧喝汤吧,都要凉了,早知我就不开这玩笑了,看把氛围搞得那么凝重的。”
许安兮眉头轻蹙,凝眸瞧了沈瑜好几眼,见她语态轻松无半分异样,仿佛方才真在开玩笑后,才按捺住心中的担忧,继续喝起汤来。
有些事情呼之欲出,只是他不愿深究。
就像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出沈瑜有事瞒他,但他并不在乎一样,只是若她是因心中不安所以才对他有此一问,却不敢继续往下说的话,他会当作毫无察觉。
只因他方才所言,句句真心,只要事关她,他可以眼盲心瞎。
...
马车辘辘地行驶在官道上,沈瑜望着近在咫尺的京城城门,眼神略微踌躇,手上用力拉紧缰绳把马车停靠了下来。
迟疑几秒,终是掀开了身后布帘钻了进去,瞥了眼眼神复杂的翡翠,沈瑜把目光投向睡在马车软榻上的许安兮。
空气中静默一瞬,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半晌后,沈瑜从怀中拿出9488给的解药,给许安兮喂了进去,最后再深深看了眼昏睡中的许安兮,沈瑜毅然决然的转头钻出了马车。
坐回马车横木上的沈瑜轻吸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失忆后的许安兮的确是一片赤诚之心,也让她有些许心软,但她分得清楚何为现实,何为假象。
正是如此,她的迟疑只在一瞬间,再说,心软不代表喜欢,也不代表能影响到她。
9488把沈瑜的一切看在眼里,顿了顿小心开口道:“主人这是对许安兮心软了?”
沈瑜淡道:“我心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见过哪次我真的动摇吗?”
想了想那些年那些人的下场,9488默了,心中为许安兮点了几排蜡,望他好好珍惜主人这来之不易的心软,要是胆敢作死,那这片刻的心软就会变成加倍的惩罚。
就在9488心中腹徘不已之时,沈瑜已经收拾好心中异样,重新扬起马鞭,驶着马车往眼前城门驶去。
就在沈瑜马车刚驶入京城的一刻,消息已经先一步递向丞相府。
如今府中正被大人与夫人失踪快两月、重新归来的消息炸开了锅,管家张伯听闻消息急得衣袍凌乱都来不及整理,忙火急火燎地张罗着人出门迎接。
在府中众人翘首以盼下,一辆古朴内敛的黑色马车正朝着这边缓缓驶来,驾车的沈瑜一袭简单大方的海棠白裙装,青丝以玉簪半束,神色淡然平静。
在张伯担忧中略带惊喜的目光下,停靠马车身姿轻盈地跳了下来,还未等张伯发问,沈瑜就先一步掀开了马车布帘,语气淡淡地吩咐道:“夫君身子不适,张伯先让人把人扶下来找大夫瞧瞧,余下的事稍后再说。”
张伯定睛一瞧马车上昏睡的许安兮,顿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