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沈瑜因许安兮睡前的一席话,做起了噩梦。夜半惊醒时,突然听见院子外篱笆处传来鬼鬼祟祟交谈声。
沈瑜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看来是白日里那几只老鼠忍不住来冒头了。
今日清晨从集市回村时,路过村口被几道恶心的目光盯上的事,沈瑜自然放在了心上的,眼下丝毫不意外这几只小老鼠会上门。
正好,她现在心情不爽,玩弄下这几只小老鼠倒是不错的选择。
夜色朦胧,沈瑜百无聊赖地半倚在篱笆外墙前的大榕树杈上,看着底下贼眉鼠眼的几人交头接耳的讨论。
“根据东子今日观察的情报,这屋内就两女一男的,那男的就一弱质书生,待会东子与我先进去把那男的解决了,而后剩下两女的还不是咱们想如何就如何了。”为首的张三猥琐地笑着搓了搓手对着几人发号施令道。
被称作东子的忙附和道:“老大说得对,我与老大先打头阵,弟兄们在外头站哨,有什么突发情况以哨声示警。”
剩余三个人忙点头应是,而后蹲下当人肉梯子,托着张三和东子爬过篱笆墙。
沈瑜饶有兴味地看着底下几人还是有经验的团伙作案,分工布局还挺明确,不禁弯了弯唇。
伸出葱白细嫩的手指折下几片树叶,在手中把玩片刻,随意的朝正走向许安兮屋前的两人一扔,柔嫩的叶子瞬间凝成坚硬的薄片,狠狠地击在两人的后腿上。
两人腿上一软跪趴在地,正想痛呼出声,随之而来的几片叶子直接打在二人的嘴上,及时堵住了两人的痛呼声。
院子里一片静谧,跪趴在地的两人痛得直抽搐。半晌,依旧不见除他们二人以外有别的人出来,都暗自松了口气,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老大,怕是为了防止有贼,设了机关。”东子痛得站立不稳扶着腿兀自猜测道。
“呸...这破玩意吓老子一跳,继续走,学人做什么机关,看老子不弄死这小白脸的...”张三污言秽语地朝地上吐了口血沫,既而骂骂咧咧地一瘸一拐朝许安兮屋前走。
沈瑜见状,也不打算再继续玩了,早点解决早点睡觉,折腾了这么会儿困意也上来了。
松了松腿脚后,沈瑜从榕树上一跃而下,把下方三个放哨的小喽啰吓得不轻,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好几里地外的草垛上了。
三人对视一眼后,相互伸手把对方头上的杂草拔掉,刚想起身跑回去告知张三等人情况有变,就见不远处飞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三人:“...”看来不需要了。
沈瑜把最后两个人打晕丢出去后,利落地拍了拍手,伸了个懒腰,缓缓朝屋内走去。
活动了一番,该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
远在京城的将军府内
沈微在得知许安兮与沈瑜两人齐齐失踪下落不明后,此刻那张与沈瑜格外相似的美人脸,扭曲狰狞的不成样子,把前来禀报的丫鬟吓得双腿直颤。
沈微瞥见身前丫鬟惶惶不安地抖着身子,眼神微闪压了下心神,勉强重新挂上温婉的笑容:“方才身子不适,可吓到你了?”
丫鬟脸色一白忙跪下叩首:“小姐恕罪,是奴婢的问题,小姐是整个京城最温婉贤淑之人,怎么会吓人呢。”
沈微闻言笑得更欢了,伸手扶起地上的丫鬟,轻声道:“既如此,那你先下去吧。”
丫鬟顿时松了口气,慌忙行了一礼后,急冲冲地退了出去。
看清丫鬟走远的背影,沈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阴鸷可怖地朝身后扬了扬手。空气中静默一瞬,沈微身前已经多了个单膝跪地的黑衣男子。
男子恭敬的问:“主子有何吩咐?”
沈微阴恻恻地吩咐道:“方才出去那丫头解决掉,还有尽快查出许安兮与沈瑜的行踪。”
“是。”男子领命后,如来时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沈微那双与沈瑜不同的杏眸里闪烁着阴冷的幽光,望着无边的夜色,心中陷入沉思。
距离和亲的日子也不过三月了,她决不允许有事情脱离掌控之内,导致出任何差错,没有人与事可以阻挡她嫁给慕容白。如果有,那么就都得除掉。
...
次日清晨,翡翠正在灶房里忙活,沈瑜还在房中安睡着,昨夜惊醒后折腾了那么一番,身体早已疲累,所以睡得晚了些许。
许安兮起床洗漱后走去灶房,见灶房内只有翡翠一人,便问:“夫人呢?”
突然有人问话让翡翠惊了一下,手里端着刚蒸好的白面馒头都险些掉在了地上,在看清来人是许安兮后,心中更是提着口气。
自大人清醒以来她就鲜少有自己面对大人的情况,心中吐了口气,稳了稳神后才答道:“夫人还在房中歇息。”
许安兮淡淡颔首,见翡翠虽竭力维持着镇定,但眼中隐含着惊慌之色,顿时眸光微闪,但未出言多问便兀自退出了灶房。
走出院子的许安兮,眸光深沉,狭长的丹凤眼里明明暗暗,透着股捉摸不透。
虽心中已打算不再追究沈瑜是否有事瞒他或是有什么目的,但是蛛丝马迹总是向他透露着不同寻常,让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