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菲这次说走就是真的走,义无反顾的离开,把生活中的一切都交代好,酒吧也留给程邵华了,账户上的五千万也还给他,总之不带走一丝一毫的记忆。
程邵华看着书房摆满的各种合同、协议,甲方白梦菲,乙方程邵华,这些字眼让他觉得恶心,明明付出了那么多青春那么多感情,居然只是换来一笔钱。
他还是在期待,白梦菲或许在某一天突然回来,随便说什么都可以,他愿意原谅,反正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哪怕种种迹象都表明白梦菲不会再回来,可是他仍旧在期待。
可是那句挽留的话他说不出口,白梦菲对他而言很重要,但还没重要到不顾以前发生过的事而和她在一起,这就是自私的本性吧,很喜欢又如何,还是会衡量比较啊。
“哥,都准备好了,走吧。”那个男人站在程邵华身后,窗外突然打了一声雷,这种天气居然有下雨的迹象,天要变了。
程邵华放下白梦菲留下的一切,轻轻叹了口气,是时候该把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了,他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太多人了,再这样逆来顺受下去,可能连生存
都是问题。
程家,难得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大伯和姑姑唉声叹气,本来就烦恼再被身边的人议论两句就更烦了,天气也不好,一阵阵的雷声好像要打在他们身上,这是真的走到绝路了吗?
门被踹开,管家跌跌撞撞往后退,实在是拦不住程邵华和保镖,程邵华还算有良心,伸手拉住管家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上,年纪这么大摔一下可受不了。
“您为了程家一辈子了,现在就不用这么尽心尽力。”程邵华说着看向客厅中央的那群人,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每向前走一步,他都能想到小时候在一起玩耍其乐融融的场面。
可惜,现在才明白,那时候的其乐融融不过是因为奶奶在,现在奶奶也被这群人逼死,他就一个亲人都没了。
大伯率先站起来,瞪了一眼程邵华让小辈们把人拦住,幸好程邵华有备而来,带来的保镖不知道比这群花花公子的绣花拳厉害多少,三两下就把人钳制住,顺便丢在一边省的碍眼。
这些公子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个两个抱团开始哭,配合着外面的阵阵雷声,平添几分凄惨出来。
“大
伯,我是来谈事情的,您别这么大火气,当初您把程家抢走我可一句话都没说,现在我回来这么紧张干嘛。”程邵华站到大伯面前微微欠身,似笑非笑的样子有点过分危险。
程家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一是因为程邵华忍气吞声那么久都没做什么,可是现在突然回来谁也不知道是报仇还是干嘛,再联想到程家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程邵华捣的鬼。
“哼,以为联合一个程家旁支的杂碎就能一步登天了?想把程家从我们手里抢走你还嫩着呢,还是你奶奶在世还有人帮你,现在就凭你们两个小孩子就想搅合整个程家,真是天真,愚蠢至极!”
大伯恼羞成怒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劲起来,抬起手就要打程邵华,态度强硬的好像还是程邵华小时候那样似的,以为当初随意打骂现在还可以。
巴掌落下了,不过没有落在程邵华身上,而大伯尖叫了一声倒在沙发,颤抖着身体捂住心脏,呼吸困难的样子真的很狼狈,可是没人心疼大伯,除了亲儿子,别人连靠近都懒得。
程邵华看了看掌心有点嫌弃,冷
哼一声说道:“虽然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勇气这么对我,但不管曾经怎么样,现在的我是来接受程家的,这个程家不是奶奶留给我的,是我程邵华自己夺回来的,你们这么贪婪之知道争夺那点固定资产,知道吗?现在这样全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说到这里程邵华还有点难受,这些曾经的亲人亲手把从小到大的程家变成现在这样残破不堪,丝毫没有成长反而还越来越差,而这群所谓的亲人还洋洋得意,好像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足够满意。
鼠目寸光,他不容许程家在这种人手里逐渐没落,这是几代程家人的心血啊!
“程邵华,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们?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奶奶扶你那么久也没把你扶起来,怎么了,现在奶奶不在了,你就开窍了?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罢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程家人,你们两个都是一样杂种。”
表姐指着程邵华的鼻子破口大骂,义正严辞的样子好像她说的全都对,不过也没错,整个程家就是一样的肮脏不堪,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是他要在这泥泞里开出花来,
他要让这个家重新开始。
那个门边一直沉默抽着烟的男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看着表姐逐渐失去耐心,冷笑一声慢慢走过来,烧了一半的烟蒂全都扔在了表姐脸上,表情淡漠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表姐捂着脸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尖叫,家里现在除了老弱病残还在负隅顽抗,那些年轻力壮的男男女女都在哭,大伯看着乱糟糟的家无奈的笑着,浑浊的眼睛里居然掉下来几颗泪珠,还真是讽刺呢。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蹲在大伯面前,撩起头发扯出一抹微笑,惨白的好像从地底刚爬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