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筵宴才散去,那边饭店又张罗。
叔有演奉了殊涂回大院后,又接着来饭店里忙活。刚一到服务台前,那女孩便对他说:“主管,刚才您和大先生出去的那会,有个陌生人来找大先生,说有重要信件要亲手交给大先生。”
叔有演疑问道:“他长什么样?你可有问他的来处?”
女孩说:“没有,我看他也没有表露之意,便不多问。但看他的年龄,应该比哥儿还大了七八岁,穿着黑蓝色职装,斯斯文文的有点瘦,说明天还会来。”
叔有演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鲜事?”
女孩道:“哥儿回来了,吃了饭也不知去了哪里。”
叔有演又从饭店的后门进了大院,走到东边房,把这女孩的话一一转告给了殊涂。
殊途道:“原来是这事,刚才我经过哥儿房间时,就听他出来和我说了。待明日有空,见他一见便是,也无甚大碍。”
次日,那陌生青年果然如期而至,叔有演经殊涂之意,把他引到了东边的朝阳厅。
青年一进来大厅便感慨道:“果然气势非凡,从进得大院起,没有一处不令我开眼界,这殊涂先生,定是不凡之辈。”
叔有演给他请了坐,说:“你在此稍坐一会,先生即来。我去吩咐几个闲人,给你整些甜食果脯。”
叔有演走出大厅后,这青年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左看右看。
没有主座,只分南北两排,共八张桌案,四四相对。中间一条厅道,铺着粉色花边大毛毡。这粉色非少女之粉,原是白色,只时间久了不曾更换,现已是泛泛发黄。
壁上挂着几个青铜乐钟,也有不少雕琢。如龙、凤、麟、虎;鱼、鸟、花、树。龙与凤相掺,鱼和鸟相斗。
厅道的尽头,东面墙上,绣着三个金色大字,为:“朝阳厅”。
除了这些,几根大柱,都是原木褐色。真是一纸写不尽此间堂皇,说不完的富丽。
不多时,进来几个男女,端来了一些甜食点心,放至一旁桌上又退了出去。紧随着,叔有演便奉着一位中年走进大厅。
“先生,便是他了。”叔有演引道。
青年赶紧迎上前来,恭敬道:“久闻殊涂先生,小生有礼了。”
“客家不曾多礼,快请坐。”殊涂把手摊向南边四个位子上说道。自己则坐去了北面最东边的位子上。
青年只随便选了中间的一个位子坐下,然后手里拿出一封信件,举上前去说道:“我是聚英学院事务联络组的颜曲,特受派遣,来见先生一面。”
叔有演过去接了这封信件递到了殊涂手中,殊涂并未急着拆开他,而是说道:“我与学院向来没有交结,如何突然寻上门来?”
颜曲道:“先生请看了信再说。”
殊涂慢慢把信拆开,里面除了一张纸外,还有一根小金棍。这小金棍一寸半长,上面有不均的图案,类似羽毛、树叶状。棍子的一端还牵着根小红绳,可供系带。
他翻开纸,上面写着:
国运昌隆,万民维泰。上秉国家之大猷,谋众生之所安。自聚英学院开院以来,已历十载风云,门生学子,论以千、万,而出为大任者,亦不在少数。然贤者不颂其旧功,匹夫不提前勇;院校虽宏,博人廖几,师资教力,尚有不足。巧闻殊涂先生有不世之材,怀爱国之心,故躬身诚邀先生到院任师。三言两语,了草几句,不足以对先生的崇敬,愿先生择期幸登高台,来院磋商半点,必以最激昂之心,来迎先生。
——聚英学院:院长办公室,雷咚鸣亲笔。
殊涂看了这纸,把他又折好装了回去,小金棍也一齐装了。道:“老匹商人,哪里有做老师的才能,你且带回去告诉你们学校,愚昧匹夫,胜任不得。”
那青年颜曲道:“我院说了,不管先生有无心意,这信物都收下。那小金棍是我院最高‘博师’的通行证,您只要拿着它,无论何时,都可随意进出校院。”
殊涂道:“我不受,奈何强加于人?”
颜曲道:“先生不必急于答复,我刚才说了,小金棍是我院的身份代表,通行证。不须先生现在就起身,等先生什么时候悠闲,随便找个时间去都可。”
接着又道:“我今日的事完成,小生便不多打扰,告辞。”
殊涂起身欲送青年,青年推让说:“不劳先生,自行便可。”
殊涂止步,却对叔有演道:“有演,咱们不能失了礼,你送送这位叔叔。”
叔有演把青年送出西南门后回到大厅,坐到殊涂一侧的桌案上凝重道:“先生,难道雷冬鸣他知道了先生……”
殊涂叹止道:“纸包不住火,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来的,终究抵不住!”
临近傍晚,司徒静玥忽然驾临饭店,问一位服务大姐说:“小木在吗?”
大姐回答道:“哥儿应该在大院内,司徒小姐可要我着人去叫他?”
司徒静玥微笑道:“他若闲着,便叫他来,说我请他吃饭。”
这大姐当下便让一个女孩去叫了小木,不一会小木就来到了饭店大厅中,还没坐下,便开口逗司徒静玥道:“东西南北风,什么风把眼下大美女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