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爱,看着洞中的满目疮痍,三具尸体感觉到后怕,丢开了手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不敢置信的呢喃:“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
林纯爱,开始嫌弃的将手放到自己的身上擦拭,碰到身上时,疼的直抽气。
再看到自己身上的瘢痕累累的时候,顿时又觉得心惊。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纯爱嘶喊着后退,后退。
挣扎着不停的挥手想要赶走那些可怕而又屈辱的记忆。
然而,不可能,人的记忆时间很长很长。
鱼忘七秒,而人忘七年。
如此这般的记忆,林纯爱想必很久很久都不会忘记。
等待林纯爱挥累了,停下来手指间触碰到的却是之前被丢到一旁的赫连北的外套。
林纯爱将外套抱在怀里,头深深埋到外套里,闻到那股熟悉的松叶清香的味道时,就像是扑到赫连北的怀里一般。
一滴浊泪突然的从林纯爱的眼睛里滑下,顺着她白皙的肌肤,落到身上,流淌过那些青青紫紫的恶心的痕迹。
林纯爱像是个被主人玩坏遗弃的破败的洋娃娃一般,眼泪一行一行的无声的落了下来。
而她的脑袋一片空白,那些单纯的日子有奶奶疼爱,赫连北陪伴的日子,像是风像是雨像是雾,呼啸着从她的生命里离去,消逝,消散。
那些属于年少美好的记忆,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讽刺,来尽其所能的嘲笑着她此刻的无知以及微弱。
她紧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强行抑制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个时候的林纯爱在外套里谋求着心里的安慰,而此时此刻的林纯爱却真真切切的扑在赫连北的怀里哭诉着。
赫连北听着林纯爱的断断续续的诉说,眉毛紧紧的揪在一起。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不能准确的明白林纯爱有些那样的遭遇,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毕竟世界上不是自己的经历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是可以预见的是灭顶的绝望,如果是发生在一般的女孩子身上,大概想死的心都会有了。
所以,赫连北此刻还是有些庆幸林纯爱坚强的活了下来。
“纯爱,谢谢你还愿意活下来。”
虽然他不能想象林纯爱居然凭着一个女子之身,杀了三个男人。
如果是他当时知道这件事的话,不要说三个人,他们整整一个组织赫连北他都要挑掉,为林纯爱出口气。
赫连北私心里,还是很护犊子的。
赫连北也有些遗憾,当时让手下去搜寻林纯爱的踪迹的时候,当然是哪里都没有放过。
大到山洞,小到附近的树后面,草丛里。
没有一个地方漏下。
赫连北也要求属下事无巨细的回禀他们的搜索情况。
赫连北依稀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属下,向他回禀,有一个山洞里有三个男尸,死状惨烈,有的一枪毙命,有的身中多枪。
后面还有属下向他回禀情况,赫连北也就没有在意这个看起来和林纯爱的下落没有关系的事件,只是挥挥手,便让那人退下了。
以为只是普通的杀手组织,分赃不均导致的纷争事件。
在黑道里,这种事情也是时常会有发生,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现在想来,当时回禀这个情况的属下脸色似乎有些异样,而当时忧心林纯爱下落的赫连北并没有注意到。
林纯爱颤颤巍巍的在赫连北的怀里抬起头来,不过一笑,“我当然要活下来啊,我还要放不下的人啊。”
眼神悠悠的望着赫连北。
而赫连北也习惯了这些年来林纯爱对他的依赖,他以为所谓的亲情便是如此。
赫连北对于亲情的理解和记忆,也仅仅到这个地步了。
“对了,纯爱,之后呢,之后你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有找到。”
“后来啊…”
后来,林纯爱埋头痛哭了一会。
静静的穿上赫连北的衣服,游魂一般站起身来,居然还可以理智的,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完整的或是撕碎的衣物收好,抱在怀里。
走出洞口,顺着河流的方向,一把抛下。
再是林纯爱自己,穿着赫连北的衣服,跳进了湍急的河里。
林纯爱没有害怕也没有没有感觉,因为有赫连北的衣服陪着她,就像赫连北陪在她身边一般。
“…后来,我睁开眼睛,发现我没有死,在一个医院里,我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似乎是一家私人诊所。老太太很好,养伤的日子,偶然还会教我一些医理,后来我就跟她学了医。”
赫连北听了林纯爱的诉说,明白了过来,难怪当时遍寻不到林纯爱的踪迹。
林纯爱将自己的衣物全部丢进了河里,而手下找到的衣服碎片,估计就是林纯爱丢下的被挂在河道边,没有被带走的。
而林纯爱,跳进的河大概是香河,被河流带到了未名的小镇。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哪呢?你不知道回来的路,我可以去接你啊。”
“阿北,你不明白吧。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