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尧蜷缩着抱住了自己,床很大,整个房间,富丽堂皇,与那个小破宿舍简直云泥之别。空旷,冷冰,少了一种叫温馨的烟火气,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回忆那晚,那人抱着他,在他耳边细碎的啜泣:明尧,我疼。
好像一切都那么得不真实,明尧很想回去,一遍遍的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整晚迷迷糊糊,做了些支离破碎的梦,父亲的愤怒,母亲的失望,还有他,头也不回的走掉,惊了明尧一身的汗,手机上,看到苏语默回复的那个“好”字,顿时心安不少。
第二天,明尧被明夫人拦了下来:“爻儿,你才回来几天,妈妈一年难得见你几次,就连妈妈生病,你也要抛下妈妈回去找他吗?”
:“妈,我,我只是回去看看,再回来,或者我把他带回来,你见见,你一定会接纳他的。”
明夫人面露愠色:“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绝对不会接纳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明尧,你胡闹也该有个度,也怪我,对你太纵容了。”
印象里第一次,明夫人如此严厉的喊明尧的名字,明尧心里咯噔一下:“妈,要怎么样你会同意,我喜欢他,我很喜欢他,非他不可。”
明夫人也从没见过,她的儿子,第一次眼神坚定的站在她面前,可惜,却是为了一个男人。
:“来人,爻儿病了,带他回房休息,没我的同意,不许他出门,更不许他跟任何人联系。”
难怪老宅子里的陌生面孔明显多了,原来是为了看住他:“妈,你不能,你就算关着我,我也会想方设法跑出去!你放开我!”
明夫人拿着明尧的手机,看着奋力挣扎的儿子,心痛不已:“爻儿,要不要跟妈妈打个赌?”
明尧苦笑:“母亲,您想怎么赌?”
:“自然是去看看,怎样一个人,会让我的儿子疯恋成这样,我赢了,你跟他彻底断掉,将来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若你赢了,我不再反对,但绝不赞成,至于你父亲那边,我不会劝。”
明尧怒吼:“妈!你别碰他,你有什么冲我来,是我缠着他的,是我勉强他的,母亲!”
明尧被拖了回去,与此同时,明夫人带人去了她查到的那个地址。
自从上次回来,外公的精神明显大不如前,咳嗽也厉害了许多,学校放假了,苏语默在家陪外公。
难得的闲散时光,老爷子也觉得,自从林医生来过以后,外孙的状态稳定了很多,不再窝在自己房间,反而更爱陪他散步,下棋。
:“小默啊,外公老了,迟早有一天,你要回那边去,外公没什么值钱的,可以留给你的也就这个老房子了,万一将来,你那个哥哥……你也好有个地方住,不至于沦落到街上。”
苏语默听的心酸:“外公,你别乱说了,整天瞎想,想的太多也会生病的。”
外公重重叹息一声:“那个混蛋,这么多年都没再来看你一眼,怎么说,你身上流了他一半的血,虽说谢惊澜现下倒是对你挺好的,毕竟差着一层,他妈妈又是……”
谢夫人,是谢惊澜和苏语默再也不愿提起的伤疤,也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谢惊澜身边的一道坎,尽管谢惊澜从未怪过他。
咳咳!!外公一阵咳的厉害,苏语默忙的去倒水,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外公起身去开了门。
四个人进来,为首的那位夫人,雍容华贵,因为人多,显得客厅格外拥挤,她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目光最后落在了苏语默的身上。
苏语默被她盯的不太自在,有这样气度的人,只可能是谢家那边的,刚要开口,那位夫人却先开了口:“你好,我是明尧的母亲,今天是专程来见你的,苏语默。”
轰雷炸响,苏语默面色惨白,愣在原地。
外公不明所以:“你是明尧的妈妈?快坐,我去倒水。”
:“不必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苏语默的手不自觉得发颤:“阿……阿姨……”
明夫人却冷冷的看着他:“用不着喊阿姨,我担不起,你还是称我为明夫人吧,我来,也是想看看,怎样的一个人,迷了我儿子的眼,也不过如此。”
外公并不能很理解这几句话,只疑惑的看着他外孙。
:“阿姨……不,明夫人,能不能,出去说……”
明夫人精致的妆容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她用漂亮的指甲理了理鬓边的发:“就在这说吧,毕竟,我还有事拜托你外公,老人家,我听说苏语默没有父母,希望你能教好他,起码正常一些,我之所以来,是想请你,离开明尧。”
外公有些糊涂,可也听的出,来者不善:“你们想干什么,我外孙自有我管教,这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明夫人笑了笑,并没有走,她瞥见了苏语默手腕上的那道红线时变了脸色,上面拴着的分明是她和明尧父亲订婚时的对戒珠子,而明尧的手上也戴着一根。
:“爻儿回了家,其实有过后悔,一夕情缘,新鲜感过了,也就这样,毕竟,是我儿子占了便宜,明家不白占,作为补偿,你提条件,多少钱都可以。”
苏语默快站不住了,这无异于把他扒光了扔在街上那般难堪,何况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