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的眸色变的冰冷,“皇后跟朕在一起的时候还能走神,当真是活腻歪了。”
既然入了宫就要安分守己一些,无论她心中惦记之人是沈朝辞还是凌澈,他都是不允许的。
江意挽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皇上,可有相信过臣妾一回?
从来,皇上都是不信任臣妾的。”
自古帝王多疑心,她也没指望他有多信她。
可是他的不信任若是牵累她身边的人,那真是她的罪过了。
凌渊站起身来,脸色越发的难看,“朕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你也一样。”
在宫中这么多年,若是去相信一个人,那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江意挽看着凌渊,这个凌渊活的还真是可悲。
清澡宫,凌渊下令解除了江太后的软禁,江太后得以重见天日。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凌澈要带着家眷入宫前去看望江太后。
凌澈数落着江梦鱼,“江梦鱼,你身为正妻,怎么一点都没有容人之量。
整日里就知道将自己打扮的很漂亮,你难道不知陆落有了身孕了吗,整日就知道苛待陆落。”
看看陆落身上穿的最为素朴,连膳食都用的是最简单的素菜。
江梦鱼看了一眼凌澈,语调已然变了,“凌澈,你自己没本事还怪我。
别忘了,你的侧妃们都是我们江相府养着的。
你因为犯错早就断了月例,你哪有钱养你的侧妃们?”
若不是皇上下了一道圣旨不让废太子府的人离府,恐怕凌澈身边也没有几个人跟着他了。
凌澈不想再容忍江梦鱼,“当初若不是你,我会失去太子之位吗?”
若不是江梦鱼从中摸鱼,贪墨了不少银两,他会因为包庇而失去太子之位吗?
结果呢,他用情至深,她还不领情。
当初四皇兄凌渊都查到他身上了,还对他说,“凌澈,我给你一个选择。
你主动向父皇承认错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父皇坦诚。”
看着凌渊语重心长的眸光,凌澈气恼了,“皇兄,你别忘了,本宫才是太子。
你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来教本宫做事。”
四皇兄在想什么,他才是太子,四皇兄竟然想教他做事,他不允许。
凌渊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也不再和颜悦色,“你日后乃是凌国的皇上,你当真要去徇私?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
终于,凌渊去找了先皇。
先皇的脸色沉冷,“你算计太子就是为了要登上皇位吧,你还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你残害手足,冷酷残暴,你太让朕失望,朕不会如你所愿。”
说完这话,先皇剧烈的咳嗽起来。
凌渊看着先皇,就像看个傻子一样,“若儿臣没有残害手足,父皇才会失望。
父皇,这是传位诏书,父皇还是加盖玉玺吧。”
说罢,凌渊将早已经拟好的传位诏书扔到了御案上。
先皇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这个玉玺,“你当真要坐这个皇位?朕告诉你,身为高位者,从来都是高处不胜寒。
若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会失去很多东西。”
黎儿临终之前的遗愿可是不让他们的儿子登上皇位啊,看来,他要食言了。
凌渊还在恨着先皇,“父皇,你对不起母妃。
既然你身体不行了,就早日下去为母妃赔罪吧。”
事情不早就查清楚了吗,母妃没有与人私通是清白的,他还是不受父皇待见,十一,父皇也没有下令去寻找。
先皇流着泪,“黎儿,朕马上要来找你了。”
御案上还摆放着云妃的画卷,先皇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凌渊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沉冷,“父皇,母妃都死了,你现在装深情给谁看呢?”
这母妃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这人都死了,摆出这般深情,母妃也看不见。
先皇将玉玺盖在了传位诏书上,“你当真要坐朕这个位置,好,朕让给你,但愿你别后悔。
若你坐上朕这个位置,你身边的人没有人会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会终身孤寂。”
坐在亭子里,凌渊想着从前发生的事,“没有人对朕真心实意?
江意挽,你对朕是真心的吧?
无论朕怎么对你,你都没有怪过朕。”
曾经江意挽和沈朝辞被人陷害有私情,后来脱困之后,江意挽一个人在宫殿里,望着手心中的桃花,“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曾经在皇家寺庙的时候,江意挽曾写了一张祈福的字条,愿我夫君平安顺遂,平安无虞。
她的夫君,不就是他吗?
可是每每想到江意挽曾经和凌澈,还有沈朝辞发生的那些事,他就一肚子的怒火。
尤其是他知道她是在江相的逼迫下入宫的,更让他明白,江意挽并不是为了他才入宫的。
所以,江意挽的心中喜欢的人真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