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相府,江夫人一直在咳嗽不止。
身旁伺候的钱嬷嬷端来了雪梨糖水,“夫人,喝点雪梨糖水吧。从前夫人每每咳嗽的时候,五小姐都会为夫人熬制雪梨糖水。”
后来,五小姐变了,对夫人不太关心了。
江夫人将雪梨糖水放在一边,并没有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贱丫头如此做,不就是还想要做本夫人的女儿做江相府嫡女吗。
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江意挽确实贴心,可那是柳姨娘的女儿。
钱嬷嬷一想到江意挽的遭遇,就觉得好悲惨,“五小姐是一个有孝心的,或许,夫人不该对五小姐还有成见。
毕竟柳姨娘是柳姨娘,五小姐是五小姐。”
就算柳姨娘是恶毒之人也自有天收,五小姐终归是可怜无辜的。
江夫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钱嬷嬷,你说本夫人送那贱丫头给郑员外做填房,那贱丫头是怎么逃的?
那贱丫头回到江相府还能跟没事人一样,还能那么平静。”
当时江意挽喝了一杯茶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花轿之中。
钱嬷嬷想了又想,“好像是五小姐用花瓶砸伤了郑员外,还去找了阳高侯,让阳高侯为其做主。”
那郑员外到底年逾七十,五小姐才十五,正是花季年华,这也不般配啊。
江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显然被气到了,“那贱丫头倒是个有心眼的,知道我父亲护着她,还知道去找靠山。”
对待江梦鱼,父亲都不怎么看重,父亲怎么就那么喜欢江意挽?
钱嬷嬷觉得阳高侯应该一视同仁,“阳高侯一向疼爱五小姐,可这四小姐才是阳高侯的外孙女啊。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阳高侯久不在京都与四小姐也没有太多的相处,所以对五小姐更为看中。”
阳高侯再怎么疼爱五小姐,这军机令也一定会交到四小姐手上的。
江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是父亲不知道本夫人遭遇了什么,如果父亲知道了,必然不会疼爱那个贱丫头。”
当年的事,她哪敢跟自己的父亲阳高侯说。
江夫人眉头一皱,“本夫人没想到在玉山那贱丫头还能保持清白之身回来。
本夫人借口身子病重,让江书柏回来,江书柏真就忘了那个贱丫头将那个贱丫头扔在了玉山。
当年本夫人在玉山被人所侮辱,本夫人就是想让那贱丫头也将清白丢在玉山。”
那贱丫头回来,她让老嬷嬷去验了身子,还是清白之身。
钱嬷嬷知道当年状况太过惨烈,“老奴知道夫人遭受的痛苦,可这五小姐虽是柳姨娘的女儿却不是柳姨娘,夫人大可以去对付柳姨娘。”
有些事太过蹊跷,若是五小姐不是柳姨娘的女儿,而是夫人的女儿呢?
江夫人嗤笑一声,“柳姨娘那残败的身子还用本夫人花什么心思去对付。
倒是她那貌美如花的女儿,倒是可以让本夫人费一些心思。”
若是柳姨娘的女儿受到了摧残,柳姨娘一定很伤心。
钱嬷嬷十分不解,“夫人送五小姐入宫是何意,做了皇后,五小姐就是最尊贵的人。”
这夫人这么不待见五小姐,会好心让五小姐做皇后?
江夫人终于端起了雪梨糖水,用汤匙喝了一小口,“钱嬷嬷,你没听说过杀人诛心吗?
那贱丫头和沈朝辞走的近,本夫人知道,本夫人这么做是为了拆散她和沈朝辞。
贱丫头不是对沈朝辞说此生只求一生只一人吗,本夫人就断了贱丫头的美梦。
皇上身边的女人众多,皇上能做贱丫头第一个男人,贱丫头却做不成皇上第一个女人。”
贱丫头做的美梦,也是她年轻的时候做的梦,却被柳姨娘给毁了。
钱嬷嬷头上都是冷汗,“可是,这样对五小姐也太残忍了些。”
这拆散一对有情人,这也太让人难受了。
江夫人觉得雪梨糖水很甜,“江书柏还不知道本夫人送贱丫头入宫的目的,江书柏还以为本夫人送贱丫头入宫是给凌澈和鱼儿求情。
就贱丫头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掀出什么风浪来,若不和江书柏这么说,江书柏会同意送贱丫头入宫吗?”
那贱丫头过的越不痛快,她就越痛快。
江相在门外很久了,忍无可忍,推开了门,“梅若菡,你好深的心机,本相竟不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竟然将本相骗的团团转,这么多年你折磨本相就算了,你还害本相的女儿?”
当初的事情,是他不对,他可以跪在地上求原谅。
江夫人咬了一口雪梨,笑盈盈的看着江相,“江书柏,我有如此深的心机不还是被你逼出来的吗,你不是最喜欢被人骗吗?
哦,对了,当初柳姨娘那么骗你,你都信。
就算是我害你女儿,那害她的事情,你也有份。
我若是刽子手,那你就是帮凶。”
江书柏还真有意思,现在承认江意挽是他女儿了,早干嘛去了。
江相的目光闪了闪,“梅若菡,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本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