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环顾四周,眺望远处,最近的水源距离田里都要几百米,土豆喜水,发芽时不用多浇水,但要想土豆长得好,后续水源供应不上。
她指了指河面问:“那边的地方都被占了?”
“嗯,靠近河边,谁都想方便些,附近还有条河,位置偏,泥土还不好,荒着呢。”
顾行旻心领神会指出另一条水源,在他们相反的方向。
“去看看。”苏有容走去,到了那里才发现,这条河更为宽大清澈,四周的荒地不少。
她弯腰捏了把土,略带些腥臭,确实不如那边好。
手中还有不少灵肥,改善土质绰绰有余。
“这地若是无主,把土豆苗移植在这里,移植时切记不能弄断根须,连带着菜地里的土一起挖出。”
顾行旻诧异问:“大嫂,这里连颗草都长不出来,不是白费力气吗?”
苏有容笑答:“可河旁淤泥肥力强,我看古书记载,土豆可以在此生长,还能改善周边土质。”
顾行旻半信半疑,可说这话的人是苏有容,就不得不让人信。
“好,我明日便带人来开垦。”
苏有容嗯了声,半夜的时候偷偷跑过来,将灵肥撒在土里,顺便又把种庄稼的那几块也撒了点。
连续三个晚上,她来回奔波,眼底泛青,说几句话就要打哈欠。
顾母看不过去,打发她赶紧回去睡觉。
“晚上干什么了,早上也起不来,身子熬垮了怎么办?”
顾母教训她,苏有容困得连连点头,回到房中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久,午饭没能起得来,饥饿和吵闹迫使她睁开眼睛。
她摸向饥肠辘辘的肚子,前厅人声不断,像是有很多人。
脑子清醒许多,收拾好自己,先溜进后厨安抚五脏庙,吃饱喝足才往前厅走去。
“你家庄稼长得可真好,以前那块都是没人要的荒地,被你家打理出来了。”
“看你们以前也不是种地人,用了什么法子,不如跟咱们说说。”
苏有容前脚迈进前厅,就听到这么一句,单脚落在半空中,尴尬在原地。
顾母坐在中间,四周围了不少中年妇女。
空气中静默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其中王婶自来熟招手让她过去,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你家大儿媳妇长得真标志啊。”
苏有容面不改色,用眼神询问顾母怎么回事。
顾母满脸笑意把人拽到身边,对她们说:“正巧,给她们说说,家里庄稼为何长得好。”
众人傻眼,王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她还会种地呢?”
她说完察觉说错话,连忙找补:“听说街上都叫她苏老板,样貌又端正,哪能做些粗活啊。”
苏有容轻笑,对王婶说:“不会就学,人不可貌相。”
王婶赶紧赞同,说了几句好话,扯到正题:“那些地大家种了十几年,一直不死不活,每年出的粮食又少,如何打理都不见效,苏老板用了什么法子,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苏有容打趣够了,反问她:“地里的秧苗是不是发黄,根茎发白?”
几人面面相觑,思考片刻,点头说:“没错,这是得了病?”
“没错,病害在根,你们没有拔出来检查过,自然不知道。”
苏有容一本正经忽悠,秧苗没病,纯粹土质问题,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掩盖灵肥的存在。
“啊,那苏老板从哪儿弄来的药,我也去买些回来,眼看麦苗就要灌浆抽穗,治不了病,今年的收成又没了啊。”
王婶真诚实意请求,顾母抬眸看她,交给她选择。
“不用买,我配的药,你在外面买不到,我去拿些给你们,撒在地里就行。”
苏有容作势转身走进里屋,王婶等人脸色错愕。
顾母颇为骄傲说:“我家这孩子就是聪明,观中道长给的医术,她看上几遍就能学会,不仅给人看病,地里庄稼的毛病,她也知道。”
王婶倒吸口气,不好意思说:“那也不能白拿药啊,这样吧,你说个价钱,咱们几个凑给你。”
“自家配的东西,哪里还要……”
苏有容拿着灵肥出来,叫住刚准备拒绝的顾母。
“娘,收下吧,是王婶的一点心意,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你说是吧,王婶。”
她满脸笑容,分给每人的灵肥足够数十亩的量,却每人只要了两文钱。
街上一个肉包子的价钱,都付得起。
升米恩,斗米仇,苏有容记得这个道理,毫无代价付出,长久下去,就会以为理所应当。
“这药有用,没问题随时来找我,不够还有。”
苏有容不动,接与不接取决于她们。
王婶向前大跨步,笑呵呵接过,还不忘说:“太便宜了,比街上好多了。”
有她带头,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掏钱,放在顾母手上。
苏有容大方给了许多,还提醒她们别撒太多,怕营养过多撑死。
送走几人,苏有容坐回顾麻了身边,顾母心生担忧。
“要了钱,万一没用的话,闹上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