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说完,苏有容还没说话,她又戏精上身,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双腿大张,不断蹬地。
“哎呦,老天不睁眼啊,什么人都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就是个受人欺负的命啊!”
李婶边说边哭,眼角没有半点眼泪,还不断用手拍地,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周围被她弄得尘土飞扬,苏有容嫌弃捂住口鼻后撤,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劝你给自己留点体面,我既然敢来找你,我手中必定是有东西的。”
李婶仿佛被人掐了脖子,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有你拿出来啊,嘴上功夫罢了,我一点也不怕你!”
李婶腾的一下站起来,摆出一副泼辣嘴脸:“你要是没有,我不会让你好过!”
苏有容闻言,不慌不忙拿出拓印的鞋印,展开在她面前。
“这双大脚,是你的吧,鞋底的纹路只有你。”她冷下声音,“投毒乃是大罪,蓄意杀人,更是死罪,李婶,走吧,跟我去官府。”
李婶瞪大双眼,张牙舞爪扑上来作势要夺,苏有容敏捷躲过,脚下一伸,李婶摔了个狗吃屎。
“这么着急干嘛,莫非是做贼心虚?”
苏有容收好鞋印,食指抵在她的肩上,表情玩味。
李婶眼珠子转的飞快,依旧死不承认:“哼,就是一张鞋印而已,谁会信你,空口白牙。不过几颗菜苗,死了就死了,还赖在我头上,你好狠毒的心思。”
苏有容伏低身子,像是玩弄掌心里的老鼠。
“我可没说毒撒在菜苗上,你从何而知,鞋印是不是你的,到了官府比对便知。”
苏有容扫过她脚上新鞋,李婶连忙缩回双脚,踩在地上。
“你现在承认还有余地,等到了官府罪加一等,那时可就没谁求请了。”
苏有容半是威胁半是诱哄说,李婶眼底闪烁几分挣扎,明显是动了心。
“死罪哦。”
这话宛如最后一根稻草,李婶嘴巴哆嗦,两眼发直,低着脑袋。
苏有容耐心十足,静静等着她,还不忘扬声吩咐春之。
“春之,你先去林县令那儿打声招呼,这里还有……”
“没错!是我撒的药,不过我也没想害人。”
李婶抢先一步打断,钻空子说:“我看你俩菜园生了虫,好心撒点驱虫的药,我这人不爱邀功,竟被你们误会了。”
“做好事还要偷偷摸摸的?真是稀奇。”苏有容嘲讽说,“如今菜园里的菜死了大半,全家人的心血都在里面,这些损失怎么办?”
想推个干净?没门!不把她送进官府,也要扒层皮下来。
李婶愤怒指着她怒吼:“我好心做事,还让我赔偿,你家良心被狗吃了?”
苏有容步步紧逼,居高临下俯视她,字字珠玑:“家中菜苗打理妥当,从未见过虫,院门紧闭,你如何进来?不问自取视为偷,你偷跑进我家,擅自撒药,若是被人吃了,那就出了人命!你可要杀人偿命。”
李婶脸色煞白,嘴硬不下去,依靠在门扉上。
“我,我真没坏心,要不你说怎么解决,报官多麻烦啊。”
“菜苗都死了?那我赔,你说个价钱,多少我们都赔。”
李婶吓坏了,软下态度,姿态放低。
仔细看的话,她眼底的不甘显露无疑,恨不得把苏有容撕碎。
“也不多,二十文银子,那块地被你下了毒,以后不知还能不能长出菜呢,废了多少心血。”
苏有容诚心要给她个教训,李婶是个恶人,自然要用恶毒法子,让她肉疼,知道顾家不好惹,不然以后会被她欺负死。
二十文对她来说不多,但足够让李婶心疼好一阵子。
李婶目光哀泣,缩着脖子,张口便想求情。
苏有容赶在她之前说:“就二十文,一分不能少,不然咱们就去官府。”
李婶咬牙:“好!等着,我进去拿钱。”
她转身进屋,动作粗鲁拿出压箱底的盒子,嘴里咒骂不停。
“贱蹄子,见钱眼开的贱人,要老娘二十文,家中差钱给她买棺材本吗?”
“以后别让我抓到小辫子,不然老娘把她头剁了!”
李婶捧钱出来时,苏有容故意当着她的面清点一遍。
“钱正好,这次倒是老实。”
苏有容嘲讽说,直视李婶青白交错的脸色,场子找回来了,该走了。
“以后我家附近还是少去,否则下一次可就不是二十文的事了。”
苏有容颇有深意说,带着顾家人回去。
……
“将军,朝廷来消息了。”
玄空双手奉上密信,静候在身边。
顾行泽拆开,一目十行,眉峰渐渐隆起,捏着信件的骨节泛白。
玄空见机不妙,后撤半步。
“叛国投敌?真有意思!”
顾行泽冷冷说,低沉的声音酝酿着无形的风暴。
玄空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吧,这朝中上下谁都有可能,唯独将军您……”
顾行泽反手将密信扔在他脚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