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抬起头互相看了看,魏柳氏道:“你这抓鸡抓来的都是野鸡,你是想说要去买点鸡仔吧?可是家里的银钱现在不够啊。”
柳大舅也道:“我听人说在养鸡最容易死,你真想养?”
柳尚氏也插了一嘴:“别的不说,咱的院子是不是有点小,本来就住了三家人,在哪儿还能围出个地方养鸡?”
他们也不是不同意养鸡,就是觉得问题太多。
魏老三却摆了摆手:“哎呀放心吧,我有办法,看我的。”
魏柳氏看他一点儿都不慌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肚里装的什么主意,她也不管就随他去了。
刚吃完饭,魏宝儿本来想要出去玩儿,还没出院子就撞上了过来的袁婶子,她对这个婶子印象非常差,之前又是跟人家吵架,又在村子里乱传话,魏宝儿想要出去玩的心就先放在了一边,想要看看她是来干什么的。
袁嫂子一看见她,就探头探脑的问:“哎,你爹娘都在家不?”
魏宝儿说话声音脆生生的:“都在呀,你找他们干嘛?”
袁嫂子直接进了院子,扬声喊道:“哎呀,老三在不在呀?老三媳妇儿呢?”
魏柳氏一听袁嫂子的声音,也皱了皱眉头,皮笑肉不笑的出来问道:“婶子怎么过来了,家里不忙吗?”
因为又要盖房又要种地,现在全村人都忙得脚不着地,魏柳氏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特意跑到他们家来,他们两家逃荒之前关系就一般,现在已经更不好了,看着她那个样,魏柳氏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袁婶子挤眉弄眼儿的站在院子里说道:“哎呀,老三家的,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哥给魏老二买了良田呢,看来还是人家老二聪明啊,别看都是受了这么多年气,可是人家好歹捞到点东西,你和你们家老三这分家分的也太惨了,什么都没分着呀!”
魏柳氏听到老大家给二房买地,虽然也有些难以置信,但她更讨厌袁嫂子这个看热闹的样子,她们家占没占到便宜跟她有什么关系,用她这么上赶着过来一副得意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分到地的是他们家呢!
于是魏柳氏翻了个白眼儿:“人家的银子,人家愿意给谁买地就给谁买地,咱们过自己的日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婶子你,怎么,这两日你儿媳妇儿没跟你干架,你在家待着没意思了吧,还特意跑咱家来跟我说这些?”
袁婶子跟儿媳妇关系不好的事儿全村人尽皆知,她的儿媳妇是她儿子选的,她一直都不满意,这打成亲就一直在吵,大家伙都知道她儿子其实是想站在儿媳妇一边的,但是又不想被人说不孝顺,干脆由着这两个女人天天吵翻个天。
在旁人看来,这袁家两个女人没一个好惹的,两个人互相看不过眼,因为多小的事儿都能吵起来,也算是他们村的一道景儿了。
袁婶子一听别人提她儿媳妇儿就能气够呛,一甩脸子走了。
魏柳氏心说就这点能耐,还不如她大嫂呢,好歹还能回个几句。
袁婶子一走,她就进屋去,刚才的事儿家里人都在屋里听了一耳朵,不由得七嘴八舌的议论,这魏家老大怎么回事儿,怎么还突然大气上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的事儿,开天辟地头一回呀!
他们一边闲聊,手上的活也没耽误,这两日全家一起齐心协力的弄土胚子,弄完就晒,弄完就晒,来来回回又攒了不少,等这些全晒干之后就够柳大舅家盖两间房了。
到了义诊的日子,因为魏老三是去干活的,他一大早天没亮就走了,家里其他人等吃了早饭才出发,浩浩荡荡的走到县城门口,就看到大门旁边多了好些个棚子。
棚子在城门两边儿,这棚子跟他们之前看到那种施粥的棚子还不一样,四周用布围了起来,看不见里边是什么样,也看不见人。
他们来的算是比较早,每个棚子口排队的人都不是很多,顶多也就十几二十个,都是拖家带口大家一起,但是为了不挡着门口的大路,中间有两排官差一样的人正在站着。
魏柳氏小声道:“不是说没人管才让她爹他们来的吗?这不是有人吗?”
柳尚氏道:“这些是衙门的人,妹夫他们应该算是药铺的人,估计在棚子那儿呢!”
魏宝儿之前在府城就看到了很多人,但今日好多被安置在白马县附近的流民都聚集到这里,相比之下他们竟然还算是正常的,其他很多人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起来如今的日子也过得不是很好。
魏宝儿瞧着,甚至还在不远处的树下附近看到了一些衣衫褴褛拿着碗的人,每当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他们就举起碗想要讨几文钱,这些人显然已经是乞丐了。
魏宝儿盯着看,苗珹斐也看过去:“这些人好像不是乞丐,估计之前也是流民。”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有一个人走到这附近喊那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