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的傍晚,方济都能在走廊附近看见这名女侍,她总是低垂着青涩脸颊。方济看向她时,她的眼神却显得躲躲闪闪,像是正在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那样。
方济知道对方一定是有事相求。
每次方济都无视对方的存在,关上房门后关闭六感,将自己的精神置于一片虚无之中,修炼一门名为‘行云流水’的心法。往往一入定便是一整夜。第二天一早便接着去修习刀法,或者和同在练功场的相熟飞羽楼成员切磋比试。
“公子爷...”
这天傍晚,女侍却在方济即将关闭房门的时候抬起了头。
“说罢。”方济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冷漠,他担心的是飞羽楼里面为了争夺貌美女侍而引发过的无谓争斗,他并不愿掺和进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当中,而且他和这名女侍之间并没有任何特殊交情。
“公子爷可满意阿碧的服侍?”
服侍什么?在方济的印象中只是出钱让对方洗过几次脏衣服罢了。
“方某并不需要太多的服务,还是请姑娘回吧。”方济十分干脆的拒绝道,显然并不打算和对方做过多的交集。
听闻如此冷漠的回答,女侍的脸由红转白。
方济则轻轻关上了房门。
又如此过了数日,期间刀疤头约方济出任务,被方济拒绝掉了。
晚间,方济来到养生池沐浴,在氤氲的乳白色蒸汽中,他可以放松一下自己,他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到了云雾山脉。
云雾山,人丁稀少的道门太虚观,那是他师承之所,他静静的回想了一遍十多年的山中生活,再睁开眼时,眼中多了一分迷茫。
隔壁间内隐约可以听见女子的娇喘声。飞羽楼成员和飞羽楼女侍之间的这种私下交易屡见不鲜,高层并不主动禁止。只要他们完事儿了把池子清洗干净就行。
方济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这动静让他失去了继续泡澡的兴趣,他起身穿上了衣服推开门。
正巧那隔壁间居然完事儿了,一名身材苗条的女子露着雪白双肩和小腿捧着衣服捂住胸口低着头推门走出来,她脸颊红红的上面挂着水痕,不知是水还是眼泪。
方济瞥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之前名唤阿碧的那名有些青涩和羞涩的女侍,不免一愣。
阿碧却没有注意到方济,她低着头急切的穿过走廊。
“是方济兄啊!那姑娘不错的哟!水灵水灵的,兄台有机会也不妨试上一试,比起外面青楼千人乘的货色好上百倍。”门内出来一名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一身强壮肌肉的汉子看着阿碧离开的方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这人的名字方济记得,名叫宋安,功法方面专攻体术,入飞羽楼的时间比方济更长,任务的执行次数却远低于方济。
“是吗?宋兄。”方济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是啊!这种好事情只有咱们飞羽楼有,其他地方哪里享受的到?也不枉咱兄弟提着脑袋给黄龙府尽忠,方兄有事儿吗?上去喝上两杯?”宋安的年纪比方济大上不少,却也一口一个兄喊得亲切。
一般飞羽楼的成员不会吃饱了撑得接和同境界的武修死磕的鬼扯任务,除非是对自身实力有极大信心的家伙。
委实是黑风寨的任务给方济挣了不少的名声,毕竟他宰了一名二品。
“不了!宋兄自己去吧,方某有事在身。”
被方济拒绝,宋安也不气恼,哼着口哨离开了。
不知为何方济感觉有些气闷。
‘行云流水’心法修炼时讲究一个心境,否则效果便会打上不小的折扣。
他来到了练功场中,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赤手空拳打上了三四遍拳法,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法。
大宁城郊外磨河县,这个县建立在山坳中,是大宁城西通往外界的交通大道,整个县只有一条宽三丈的街道,别无他路,宽阔的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各色商铺和客栈。
此县地势较高,秋晚风疾,冷风过境在人耳际呜呜作响。
时至子夜,县城里八成的商铺还都亮着灯,可见此县规模虽小却意外的繁华,一间酒铺中,正有八九个男女围着桌子高举着酒杯唱着歌,全凭嗓子吼的歌声传出半条街,很是引人注目。
旁边不远处,另一家由一名口齿不清、样貌丑陋的瘦弱中年人经营的酒铺生意就显得不咋样了,只有一名身披淡褐色外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的人独自坐在屋外竹棚下品着酒,一截刀鞘从他腰间的衣摆下露在外面。
“客...客官,小店差不多要歇业了,若是客官喝...喝的不过瘾的话,可以去...去别家接着喝,结这...这个酒钱本店可以...可以给您八折。”店铺老板慢慢地踱过来,俯下身苦着脸说道,他身体有疾,开这个酒铺不指望发财,能度日就行。本不至于开店到半夜,只是眼下这个古怪的客官从傍晚开始就一直坐着喝酒,一坛接着一坛,足有三四坛之多,看在银子的面上,他不好赶人,只是如今实在是夜深了,再晚些就吃不消了。
“可是我等的人还没来。”褐衣刀客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那位客人啥时候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