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日上三竿。
一向有早起习惯的武皇帝赵宣竟然赖床啦。
等到赵宣睁开惺忪的睡眼,璀璨的阳光已从窗户照进来,色泽金黄耀眼。
今日又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朕第一次睡的这么香,这间屋子,似有安神的功效。”
扭着脖子,赵宣伸了个懒腰。
在宫中一睁开眼就是堆叠如山的奏折,在这定远县,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大闲人。
真好!
“可是老爷醒啦?”张宇小声呼和。
“是,进来吧。”
赵宣穿好衣服,张宇端着盆清水放在椅子上,洗漱完毕,客栈的伙计来送餐。
“营养早餐,费用已包含在房费里,请享用。”
伙计的服务态度很好,每句话都带着微笑。
两个包子,一碗清粥,还有纯白香浓的豆浆,赵宣抚摸肚皮,吃的津津有味。
“朕每日在宫中山珍海味,想念民间包子和烧饼的滋味。”
张宇已经吃过,侧立一旁试探着问道:“陛下,吃完早饭咱们就该回宫啦。”
“朕知道,再不回去,三省六部那些老东西就会派人来找朕。”
张宇低着头:
“陛下所言甚是,秦川虽然有钱,却全无待客之道,住店的费用还是咱们自己花的。”
“初次谋面,人家凭什么像招待老友一样
招待你?别抱怨了,去看看马车备好没!”
张宇躬身告退。
顷刻功夫,武皇帝也退房下楼。
刚一踏出门,就看见来往乞丐不计其数,与客栈内的雍容奢侈形成鲜明对比。
“但愿秦川成为县令,能改变定远县现状,让定远县富庶起来。”赵宣准备登车离开。
踏踏踏…
远处,却有脆响的马蹄声传来。
举目望去,是一袭白衣的秦川,从秦府骑着枣红大马,驰骋而来,乞丐纷纷避让。
“吁!”
秦川勒住马缰,翻身下马。
“先生这是要走?”
赵宣点点头:“是啊,出来的时间不短,生意需要人照拂,不能在定远县久留。”
“也对,先生昨夜留宿秦氏客栈,感受如何?”
“极好!”
“先生满意便好,对了,投资的事,先生考虑的怎么样啦?”
以为是来送行的,没想到是来要钱的。
“在下对投资定远县很感兴趣,三日内,我会让我的随从张宇送来契约上约定的五千两银子。”
“骗人死全家!”
武皇帝:“??”
“开玩笑的,先生别往心里去,那就不打扰先生,祝先生一路向西…是一路顺风!”
秦川笑的人畜无害。
赵宣不着急走,站在马车旁,招呼秦川走近些,想听听他对自己的
看法。
“秦公子,你觉得当今皇帝陛下如何?”
嗯!?
秦川心思细腻,苦笑道:“这不是你我该讨论的问题,对皇帝说三道四,犯忌讳。”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说出来的话也便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坦诚相对便是。”
秦川伸手指了指在一旁等候的张宇:“他不是人?”
张宇:“……”
我特么招谁惹谁啦?
“张宇,离远点候着。”
等到张宇离开,赵宣再次将目光对准秦川,憧憬着他的真知灼见。
民不与官斗,道理秦川都懂。
何况武皇帝以武力征服天下,像极了历史上的唐太宗李世民,既有权谋,又有韬略。
秦川不会荒唐到在人前说武皇帝的坏话。
不过既然赵宣问起,自己又迫切想要得到投资,对于他想知道的东西,理应有求必应。
“陛下的前半生是明君,这后半生,应该做个贤君。”秦川的话语重心长。
“哦!?贤君明君还有区别?”
“当然,贤君守境安民,明君拓土强国,陛下用上半辈子打下壮丽山河,后半生可不就要守成啦!”
一番话,醍醐灌顶,如雷贯耳。
赵宣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个黄口孺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皇帝陛下灭亡前朝暴政三年,这三年内,大
奉各地却不断有前朝义军反对朝廷统治…”
秦川横眉冷对,满面愤慨:“什么前朝义军,那是余党,你注意点措辞好不好?”
“这么说,你支持现在的皇帝?”
“这是毋庸置疑的,若无陛下南征北战,何来今日的天下太平,又何来今日的定远县?”
秦川开始了自己的彩虹屁。
“陛下得了大奉江山,励精图治,发展经济,大奉各地都在逐渐变好。”
“景元初年,各地多有暴动,百姓人心惶惶;如今景元三年,暴动被打压,百姓的口碑也逐渐变好。”
“别人不能理解陛下,作为大奉子民,又是定远县县令,我秦川恨不能为陛下分忧。”
赵宣沾沾自喜,这一段隔空拍马屁,本领高强。
自己恨不得立刻下一道圣旨,赏赐秦川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