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看了一圈这些珠宝,才发觉上面打样都是好兆头的象征,什么宝葫芦什么碧玉圆盘,看着相当喜庆。
宓夏瑶抬头下意识找寻人群里面的裴星渊,结果入目的都是那些平日朝夕相处的朋友。
“他撂下这堆聘礼,就当做是给我的请求了?”宓夏瑶挑了挑眉尾,指着那群箱子,反声问了离她最近的人。
蓝仁是个憋不住心思的人,他那嘴角上扬了又压下去,整个人看着脸色相当的抽搐。
“您再往里走走?”他压抑着喜悦的声音,催促宓夏瑶去里面厢房看一眼。
宓夏瑶看了这堆金银珠宝,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全拿出去投资铺子,能回多少本。
脚上是毫无意识的迈步走进去。
推开房门,宽敞的包厢里,站在中央的裴星渊换上了明亮的色系的衣衫,没了平日那种吊儿郎当,他这种浑身精心打扮的样子。
像极了……京城里那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家教勉强算好的那种纨绔子弟。
宓夏瑶挑了挑眉尾,她神色从容,仿佛看过大场面一样地看着裴星渊。
原先做好心理准备的某人在看到宓夏瑶那一瞬间,窘迫的心态油然而生。
他清了清嗓子,“外面的聘礼只是一部分。”
这个解释相当的苍白,宓夏瑶捧着汤婆子,仿佛身外之人一眼看着裴星渊。
她就是好奇,这人还能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他张了张嘴,最后的目光无奈的投掷到宓夏瑶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围观者。
周泽原本是站在门口旁的。
不得不说,他不愧是肯从京城出来陪着裴星渊的忠诚属下。
短短的一个眼神观察,他立马将那群围观人员关在了外面,顺带把自己也关了出去。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这种话还是得说一下,咳。”
裴星渊俊俏的脸色难得看见一点不自在的样子,他挠了挠后脑勺。
随后从袖口珍重的拿出一个锦盒,从锦盒里掏出一支金灿灿的簪子,上头打造的不是什么牡丹、芍药那种普通可见的簪子图案。
宓夏瑶盯着那簪子看了许久,最后只能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阿瑶,你在我眼中,乃至我经历过这么人与物后,是头一回,也是我认清我自己以后,百分百肯定以及笃定选择携手共度后半个人生的另一个伴侣。”
“别人或许喜欢在这种时候跟你说一生一世共度偕老,但这种约定的话,我裴星渊从来不屑说出来。只有人生踏踏实实走过去了,每一步都是亲眼所看,亲眼所触的,才明白我的真情实感。”
“这簪子是我这些天在金铺里钻研打造的,也是象征我对你的感情,就像这……”
宓夏瑶眼见着话他要越说越老套了。
她眼尾忍不住跳了又跳。经过跟裴星渊这些年的相处,她其实摸索出来了,他表面看着对外像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能精准设计每一个对家迈入他的死穴。
但事实上,这个小伙子除却为官上运筹帷幄之外,感情以及生活上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知。
当初她假孕风波之时,就看得出来裴星渊是一个为了自己所爱肯花功夫去钻研学习的人。从那次起,宓夏瑶就知道裴星渊决计不像是那些普通男人一样只不过是嘴上说说。
“所以,你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经历,汇成的一句话,就是一个金子打造出来的铜币,然后你做成了簪子的样子?”
她目光始终盯着那像铜币一样外形的簪子头。
不得不说……这簪子就算是放在店铺市面上去贩卖,都是一个相当炸裂的存在。
她甚至敢说,除非像她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会觉得有意思,其他女子看见了恐怕都觉得这是一股铜臭味。
“当初,若不是你非要跟我打合作,我后来怎么能顺理成章跟你有更多的关系?!”
裴星渊听出来她那不可思议的语气,顿时神色威严起来。
他将那簪子握紧了放在宓夏瑶的眼前,执着地说道:“若不是因为金钱,你早就把我当成普通男人一样利用对待了。”
宓夏瑶:“……”怎么听着听着,就感觉这不是在暗诉终身。
这是在公开处刑她当初对待他的一切。
“不喜欢吗?”裴星渊见她神色始终没有一丝轻松的样子。
顿时心口的跳动猛地一紧,就连带着说话都有一层小心翼翼的样子。
平日哪能见到这样卑微的裴星渊。
宓夏瑶原先想要戏弄的心思油然而生,可目光接触到那簪子的一瞬间,想了想还是压抑了下来。
她伸手接过簪子,目光温和地打量着这算不上精致,但是每一块凹槽都能感受到裴星渊真情实意的感受。
“我很喜欢。”
她轻声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裴星渊紧张的心思终于舒缓了一口气。
他双手搭在宓夏瑶的双肩,目光炙热地看向她那双明亮的美眸。
“答应我吗?”
“答应你什么?”
“你都收了小爷我的定情信物,你要反悔可来不及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