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琦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人竟然认了这个孩子!
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宓夏瑶扯了一把裴星渊的袖子,她不理解,为什么非要这么解决。
她明明可以骂回去啊!
这事儿,苗琦本来就不占理。
“既然大家都在,那诸位也与我宓夏瑶评评理,这世道上能做出强抢孩童,还当众恐吓无辜孩子的吗!?”
宓夏瑶将孩子往怀里藏了藏,尽可能减少他的露面。
裴星渊亦是配合的站在她身旁,宽肩适当避开众人视线。
“你胡说!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就说是我带走的孩子,万一是你这杂……”
裴星渊犀利的侧头,丹凤眸中满是警告的眼神。
苗琦卡顿一二,续上去就没什么底气了,“万一就是这个小屁孩自己跑出来的,正巧被我抓住了。”
“哦?那可正巧,”裴星渊抬了抬眉头,“我们去树林里,也顺道找到一个跟苗姑娘有关的人呢。”
他抬了抬手,下属很快就扣押上来一个嘴被人捂住的人。
那人身上的箭弩、箭囊佩戴齐全,眼尾一个刀疤,是个凶煞面相。
苗琦见到这个人,慌张的后退一步。
宓夏瑶将小宝的脑袋压在自己肩头,随即站出来,冷冽对峙。
“苗姑娘你先是派人用信件引诱我前去树林寻找我儿,实际上,你暗中埋藏了杀手想要灭我的口,就因为我平日的风头大过你?不见得吧?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骑着马直入树林,后脚你就带着孩子在高台咄咄逼人,口出狂言质问我,你不过是个还没出阁的小姑娘,为何心态如此狠毒!?”
她一语见地,将苗琦这凶狠的行为剖析的一清二楚。
台下听见热闹聚过来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有的人看向苗琦的眼神是变了又变。
许皇后与太子在不远处对视一眼。
苗家虽是老臣,但手中到底也是有人脉……再加上,许皇后觉得此刻稍稍护着苗家,应当问题不大。
“皇后娘娘驾到——”
公公扯着嗓子利落一喊,所有人纷纷让了一条道。
太子秦桥虚扶许皇后上了高台。
只是擦肩要与宓夏瑶走过的时候,太子秦桥的眼神还是忍不住落到了宓夏瑶的身上。
眼中一如既往的贪图占用。
宓夏瑶提防的侧头,往裴星渊方向躲。
这回,裴星渊也抬臂搂住宓夏瑶,好一副和谐美满的一家三口画面。
“娘娘!”苗琦退无可退之际,她见着许皇后到来。
顿时眼前一亮,她的救兵来了!
“本宫已经听说一二了,这事儿或许是个意外。”
许皇后轻咳一声。
裴星渊皱了皱眉头,他目光冷冽地看向许皇后片刻,又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许皇后这个时候还要偏心,“苗琦年纪还小,她自己都是孩子,待宓女官的孩子,也只是孩子之间打闹罢了。”
宓夏瑶抬眸对上皇后的视线。
她触及那位女官冷冽且理智的目光,没有来的,许皇后竟心虚的撇开视线。
宓夏瑶也不惯着许皇后这和稀泥的人,“孩子之间的打闹,就是骂我儿是野种?孩子之间的打闹,就是藐视他人,不顾他人尊严,她才是对的?”
太子秦桥这个时候适当咳嗽一声。
他故作沉吟,正拖着腔调要说话,“本宫是觉得……”
“怎么,苗家武将地位高便是高?我宓家内阁大臣,臣女乃尚服局司衣一官,难道还比一个在闺阁里,无权只有地位的姑娘还要低了?”
宓夏瑶敞开宓家的靠山,步步紧逼许皇后的判断。
许皇后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顿时凤颜阴沉下来就要发作。
“皇后娘娘,老臣辅佐太子多年,亦是内阁大学士,为大齐鞠躬尽瘁多年,倒头来,老臣的后辈竟连这点颜面都不给留,她人一句脏水,却要老臣曾孙受辱?”
宓老中气十足的声音,更是给了宓夏瑶一层厚重的靠山。
他迈步走到高台。
此刻的高台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宓老在文臣地位算是领头一二了,若说许皇后尚且能压宓夏瑶一头,可宓老,是她无法明面对抗的。
“宓大人怎能这般说,都是孩子之间的误会。”
她似乎笃定要朝这方面走了。
两个人的拉扯眼看着要扯不出个头绪。
裴星渊此刻暗自拍了拍宓夏瑶的肩膀,两人虽未交流,但短暂的眼神交流下。
“恕臣多言,这些小事儿或许能视以孩子之间的打闹;但苗姑娘雇佣杀手,于树林中想要谋害宓女官一时,人证物证具在。”
那跪在地上的射箭手被往前提了一把。
许皇后目光见着这个杀手,后知后觉自己沾上了麻烦。
苗琦观察到许皇后退缩的意思,她上前攥住许皇后的衣摆,可怜说道:“娘娘……”
“这事儿乃前朝之事,本宫今日有些疲劳了,一切事务便……”由太子处理。
裴星渊不卑不亢的作揖,“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