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街道上传来躁动声。
紧接着,就看见官兵跑了过来,绕在她们身边。
“有民众说,有人当街滋事?”
官兵开口质问。
身边看戏的群众七嘴八舌的,好不吵闹。
官兵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抬手让大家噤声。
街上顿时安静下来。
“你来说。”官兵指向宓夏瑶身边的侍女宋巧。
宋巧也不隐忍了,“我家夫人刚刚在街对面看到这位林夫人,因为都是熟人,想着过年怎么着也得打声招呼。我家夫人虽与她的丈夫有些瓜葛,但恩怨之于男人身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得不说,宓夏瑶身旁的人,都是口齿伶俐的。
林淼和段老夫人的脸色一变。
就在段老夫人要开口说话,宓府原先紧闭的大门倏然被人打开。
从府邸里头走出来一位穿着锦衣的夫人,她目标明确地走向这里。
“阿瑶,刚刚听着守门的家丁说你在门口遇着无赖了,天——!”
大夫人上一秒还在担忧的说话,下一秒定睛一看宓夏瑶的脸,顿时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呼起来。
段老夫人见这个女人是从宓府走出来的。
老人家的脸色顿感不妙。
迟来的发觉自己上钩了,她恼怒的看向宓夏瑶,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周边的百姓已经彻底认定她倚老卖老故意针对宓夏瑶,连刚刚说宓夏瑶曾是她儿媳妇这事儿说出来。
她不仅是个恶婆婆形象,甚至……
宓夏瑶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对方可是个当官的。
一下子,老妇人的脸色也一片苍白。
“大人,这泼妇欺负我宓家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您还在这儿愣着干嘛,还不快抓人!”
大夫人立马神情严肃的看向官兵。
官兵一抬手,就要扣押人。
林淼她怕别人冲撞到自己肚子,就眼睁睁看到段老夫人被人扣押走。
老妇人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见这个女人无动于衷。
她又一次大声喊道:“你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的去告诉宏林,让他动用关系来救我!!!”
那官兵嫌老妇人说话聒噪,毫不犹豫的塞了个破布到老妇人嘴里,手动噤声。
另一个官兵站在宓夏瑶的面前,认真地说道:“那位妇人犯的罪,按照规矩,应当被关入牢狱,她甚至还对女官大打出手,衙门会将此事写入奏折上报朝廷的。”
宓夏瑶单手捂着脸,“有劳大人了。”
“本就应当的,女官快些去处理伤吧。”
官兵客气回应后,便带着剩下的官兵撤离了。
街上大家都暗自叫爽,恶婆婆被衙门的人带走了,不少路过的女子不由得代入了自己,只恨那恶婆婆的处罚太轻了些。
大夫人担忧的看向宓夏瑶,轻声说道:“一会儿我差人去衙门叮嘱一声,这事儿我来处理就是了。”
叮嘱什么,都不需要打开天窗,也能从中猜到是什么结果。
宓夏瑶大大方方的受了大夫人这个忙,她小声谢过了这个大婶婶。
“这有什么的,都是一家人,岂有你受委屈,我们做事不理的。”
大夫人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宓夏瑶也只是扯了扯嘴角。
等宓夏瑶回到自己屋内,宋巧连忙让人取来药膏处理脸颊。
她撅着个小嘴,不乐意的说道:“这个大夫人真会做人,早干嘛去了,今儿做这个好事不还是看在夫人如今当了女官才热情的帮忙吗。”
话是这么说,但刚刚虚以委蛇的样子,根本没法戳破这个现实。
宓夏瑶勾唇的一瞬间扯到脸上的疼,让她倒吸一口气。
“她想要出这个人情,那就给她出。”
事实上,大夫人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宓夏瑶也不计较这点点人情世故。
只是一想到,段老夫人因为打了她一巴掌,段宏林那边刚受了处罚,今儿这奏折再递上去……
“段宏林啊,这回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就算他背后那人还想再保他,也得掂量掂量我与他的恩怨了。”
宓夏瑶冷笑了一声。
她虽然还没有查到当初把段宏林从荆州城牢狱带走的人是谁。
但无所谓,就算是天王老子,只要她一日还活着,那他段宏林就一日也别想好过。
药膏上脸,半个纱布都盖着,本来脸颊就不大,这下半张脸都看不到。
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倏然,墙角边隐隐约约有一个动静,下一秒,她的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你平日的机灵,是被今儿冻傻了吗?”
那人话语里满都是恼怒的意思,偏偏语气又要刻意放的温和。
裴星渊刚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听见下属随口提了这么一个八卦。
让他气的连正事儿都不想处理了,直接就翻墙来找这个女人。
宓夏瑶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呵斥,她皱起眉头。
“大白天你这么就在我屋子里发疯啊,还有,这是我的’闺房‘,你进门之前